“哎哟，
妈妈呀——”小然在床上打
个滚，李白抬手关灯。
她入睡后，他
直清醒，间隔十五分钟走出房间抽烟。有段时间他感到空虚，但也只是空虚而已。他掏出手机给乔南发微信：
并不想从生活中获得什
力量，尽管这看
“什都没说，但她喊爸爸名字。”
“她有喊爸爸名字吗——好吧就当什都没说。”李白叹息道，“你可以代表妈妈意志，同意。”
“继父，还有他儿子，很愤怒，找人来堵，还声称要和打官司。”
“这种事情解决起来很容易，给他再找个老伴，他就不会闹。他将来总不能和所有女人葬在起。至于他儿子，撒点钱或是让你男朋友打他顿呗。”
“就是这干，继父现在生活得很幸福。”
106
爱情就是会陪着你把手烂牌打到底。多年前，李白对她说过这句话。那是他们在暑假报名参加游泳训练班上（实际上，是他陪她），她摘眼镜后变得像另个人。个没有泳帽和泳镜年代，她在深水区练习自由泳，他瑟瑟发抖站在池边看她。名游泳教练走来，问他为何不下水，他说，不会。教练脚把他踹进深水区，然后这个混蛋走掉，走掉！他在水中挣扎，起初他相信自己不会淹死在个人工水池里，但水立刻教育他，他迷失方向，惶然下沉，肺里氧气迅速耗尽。是曾小然把他推到浅水区。他辈子都没学会游泳。
不，十七岁曾小然反驳，你说那种陪伴是义气。不，他固执地解释，手牌时间是短暂，这就是爱情。他无法自圆其说，他是个在雨水和雾气中看到永久人，但那实际上是短暂。不，他继续无望地解释，只差分钟就淹死，还有什比这更短暂又更重要？
“不，现在怀疑，那确实不能称之为爱情。”李白想，爱情和广场舞同样短暂，同样忘，同样经不起考验，通过比喻，它们也可以划上等号。如果你把个故事结尾引向喜马拉雅山，你也就此被他人引向另本烂俗小说——你听都没听说过鬼东西。你终于发现与人共享着爱情、怀旧、徘徊、失去、背叛，这些词，这些名义。世界对你训诫正是这样，不断混淆，时时修改你意义。
“你又在自言自语。”
“干得漂亮。”
“男朋友是个牙医，他并不会打架。最后是给笔钱。”
“他省点力气多种几颗烤瓷牙就行。”
“花是自己钱。”
“抱歉又轻视你。”
“曾经像个蛮子样去认识爱情，说来惭愧。”李白说，“把这个三十年前比喻拽回地面，只能说：应该陪着你把手烂牌打到底，并且永远不去讨论它意味着什。”
107
这天夜里，小然居然困，至凌晨点时睡下去，李白坐在楼梯台阶上抽烟。她钻进被窝又说睡不着。
“妈妈直没有落葬，因和继父起纠纷。妈妈生病时他没怎照顾过她，但继父，他认为自己享有与她合葬权利，他买块墓地，碑上刻他和妈妈名字。这件事惹怒，把妈妈骨灰转移走。这是执念。”
“妈妈临终前怎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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