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本就勾结,哪家大户没有花过钱财疏通关系?但也没人像她样,直接对半劈方家,生生把方家变成她和冯太守生财地方。”陶先知愤愤说完,猛想方泽生还在坐在桌上,偷偷瞥他眼,见他没什反应,才嗫嗫收声转到别话题上面。
酒局过半,酒楼客人换茬。
方泽生静在桌前听着他们胡聊,从正经事听到不正经,尽是些花花草草,字画珍玩。
方泽生说:“已无大碍,有劳陶少爷挂心。”
“哪里哪里。”陶先知与他客套番,趁着他垂眼喝茶,赶紧抹抹额头上冒出细汗,看向付景轩。
付景轩深知他对方泽生有些忌惮,没有坐在旁着看戏,待酒菜上桌,帮他倒杯,像往常样闲聊起来。
方泽生不饮酒,独自坐在旁不言不语。
陶先知习以为常,他们少时相聚方少爷便是这般模样,冷冷清清,待谁都有些疏远。
品茗大会收官,八方来客打点行囊,陆陆续续出楚州城门。
街头巷尾小商贩跟着忙活半个月,趁着今晚人稀,早早收摊子回家补货,明日再来营生。
陶先知站在东市大街家酒楼门口来回踱步,听到有人喊他,猛回头,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今晚邀付景轩喝酒。
付二爷准时准点来,还顺手多带个人。
“今日云鹤楼气氛过于诡异,幸好有先见之明,提前约你出来。”陶先知赶两场局,先是陪着他爷爷跟宋大人吃两口,又随便找个借口溜出来跟付景轩同桌,虽他也经商,但还是不喜饭桌上那些勾心斗角,看多反胃,不好消化。
“怎?”付景轩道:“宋大人万般有趣,不该让此局难咽吧?”
“若是只有宋大人个还好,今日还多个楚州太守冯大人。先前听说他外出公干,今日特意赶回来为宋大人送行。”陶先知嫌弃道:“你是没瞧见王秀禾那副傲人嘴脸,可算是瞧见给她撑腰来,都敢你爹爷爷平起平坐!”
楚州这带官家生意能被王秀禾牢牢攥在手里,少不冯大人帮衬。地方*员虽然掌权,每个月俸禄却不多少,往年还有些油水扣扣,近几年朝中整顿朝纲,大肆清缴批收受贿赂贪,,g污吏,使得商户难通官门,送钱送礼都找不到地方。有些官吏是真怕,不敢收。有些官吏则换种方式,收不那明目张胆,甚至跟商户之间偷偷做起买卖。
冯大人便是如此,王秀禾每出笔茶账,都要过过他手,让他从中顺点钱财。
酒桌上,陶少爷略显拘谨,本想豪气干云地要两坛烈酒喝不醉不归,瞥眼左手边不速之客,讪讪收回根指头,对小二哥说:“先来壶果酒,再上两道小菜。”
小二哥吆喝声,双手递上茶壶,报着菜名转身跑。
陶先知没想到久居方家内宅方泽生今晚能来,坐在酒楼大厅四角方桌前,拘束道:“与景轩约匆忙,没有定到雅间,还请大当家见谅。”
方泽生道:“无妨,听闻陶少爷明日要走,方某跟来送你程。”
陶先知受宠若惊,当即端起茶壶为他倒碗粗茶,“今日跟宋大人道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问大当家身体恢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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