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生说:“父亲那时没有查明真相,如何当着众宗亲面袒护你?”
王秀禾尖声道:“那他为何不与说明,就连你母亲也对满目失望!”
方泽生面无表情:“他们只是怨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口咬定宗亲们诬陷你,而不去看看货单真伪,从自身找问题。”
王秀禾拿着手上那张货单颤抖道:“那这张货单又是从何而来。”
方泽生道:“自然是父亲为你奔走,亲自去正川茶楼帮你拿底单,想要帮你开脱些,证明错不尽是你。”
善恶许就在那瞬间。
她满心为方家,换来却还是宗亲不断排挤与方昌儒不信任。她被宗亲关在柴房思过,逼迫她主动承认那批货品尽是她问题,不仅让她交出铺面账房钥匙,还要让她卸任掌柜位置。
可她如何承认?
她从接手那单生意开始,货单上面茶品数量就从未变过,又怎可能备错货?她本就敏感多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猜想这切尽是方家宗亲计谋,为将她赶走,伪造货单,嫁祸她。
她不住地向方昌儒夫妇喊冤,可方昌儒除皱着眉头看她,从未信过她下字。
方昌儒不愿埋没她才能,亲自带她走商,教她如何去做掌柜。
姑娘感恩戴德,将整颗心全都扑在方家事业上,不辞辛苦,从不说累。
年复年,她所掌管铺子越来越多,方家外戚宗亲嫉妒眼红,前来说她鸠占鹊巢,排挤她奚落她,她从不多说半个字。
那时,有位爱慕她公子要向她提亲,她只考虑会儿,便拒绝道,“此生都愿留在方家还恩,无论旁人如何看,只要先生和夫人待好,便无怨无悔。”
她所求不多,只求方昌儒夫妇长长久久地待她好,不离她不弃她,不要将她赶出方家大门,不要让她再置身寒冷雪地。
王秀禾
她不想再回到乡下,不想离开方家,更不想放弃这些年尽心尽力打理几十间茶行。那些茶行都是她心血,她为方家付出那多,竟只因为单生意就要将她所有功劳全部抹杀?
她逃出柴房,本想再去找方昌儒解释,却没想方昌儒果然还是姓方,竟在书房里和方家叔伯讨论着,如果将她打理铺子分给其他人。
王秀禾回忆断,迟缓地眨下眼睛,问道:“为什会这样,那时货单为什和这张不样?”
方泽生说:“那时跟你走商仆人将货单弄丢,凭借零散记忆草拟份新给你,你没去检查。”
王秀禾摇头:“那这根本不是错……你父亲为何不信……”
只是好景不长。
那年,她接单生意,忙几天几夜终将货单上茶品全数备好,却在走货前天,被方家叔伯宗亲押解着,送到方家外宅大厅里。
方昌儒位于上首,谢君兰坐在旁边,尽眉头深锁地看着她。
她内心恐慌不安,不住地问是怎,才得知,她那单生意备错货,给方家造成巨大损失,差点有损方家名望。
厅堂上,尽是叔伯宗亲对她冷嘲热讽,说她个外姓村女,终归成不大事。她倒无妨旁人怎说,跪在地上不住地辩解,只求方昌儒能信她次,却没想方昌儒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丢下那张货单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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