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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库库什金将军的军队(5 / 15)

——叠人塔。杂技演员各自就位,图马诺夫爬上这座由人搭建金字塔,手持根平衡杆。这座人塔开始在院子四周移动,图马诺夫在人塔最顶端摇晃着,甚至比监狱院子木栅栏还要高。这演出令观众十分兴奋,现场掌声雷动。实际上,图马诺夫还藏着个把戏。随着人塔缓缓向院子边缘移动,他突然从他所站高处跳下,消失在栅栏另侧。等到看守和警卫明白过来,跑过院子来到门口,然后开始在监狱周围展开搜寻时,图马诺夫已经逃走。搜寻队走遍附近森林、沟壑和灌木丛,但完全没有发现这个逃亡杂技演员踪迹。搜寻者只在木栅栏上找到图马诺夫淡黄色胡子。托博尔斯克省省长得知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威胁要让监狱长在“死期”前直戴着这个胡子。16

逃避惩罚是刺激罪犯逃跑强大动力。雅罗斯拉夫尔名被流放士兵创下令人印象深刻逃跑纪录。他被判处不少于十七项不同刑罚,但他从来没有受过次刑。每次,他都成功地在执行判决之前逃走,然后换上个新身份。他扮成卫生兵逃离托木斯克刑罚堡;被关在卡因斯克时,他通过挖地道逃跑;他曾躲进厕所粪桶里,成功地逃出鄂木斯克监狱。17

还有些人仅仅是因为自己无法适应村庄和刑罚定居点单调生活而逃跑。许多人把罪犯孤注掷且通常是注定失败逃跑举动看作向往自由,或者至少是暂时逃离监狱和村庄内生活负担表现。逃进泰加林都是强壮、果决人,但是逃跑意愿并不总是随着年龄增加而衰退。安东·契诃夫在萨哈林岛遇到年长流放者阿尔图霍夫,他常常以下列方式逃跑:“他会带上大块面包,锁上他小屋,在走到距离驻地不到五百米地方时,他会坐在山上,凝视着泰加林、海洋和天空;这样坐三天左右之后,他会回到家里,带上给养,又重新回到山上……过去,他们经常鞭打他,但现在他们只是对他‘逃跑行为’报之笑。”18乔治·凯南遇见过另个年长流浪者,他定居在卡拉金矿地区个监狱外。他请求监狱长在夏天把他关起来,因为即使知道自己无法在野外生存,他也无法抵制逃跑诱惑。凯南发现:

这位筋疲力尽、身体衰弱年老罪犯在听到布谷鸟啼叫后,总是禁不住与这种啼叫有关野性、自由、冒险生活诱惑,这种无能为力事有些可悲。他知道自己年老体衰;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穿越森林、游过湍急河流、靠吃树根过活、席地而睡,就像他曾经做过那样;但是当布谷鸟啼叫时,他又次感受到青春活力,又次憧憬着只有在人迹罕至森林中才有独立、自由生活,他暗自思忖,如果没有强力阻止,他“定会去那里”。为不让自己屈服于诱惑声音,尤里西斯把自己绑起来,同样,为不让自己听见、听从布谷鸟啼叫,这个可怜老犯人要把自己关进监狱里。19

有些逃犯只是极其渴望回到家人身边。在几年时间里,有名罪犯从涅尔琴斯克逃跑三次,但是每次逃跑范围都超不过五千千米开外彼尔姆省。每次被捕后,他都会遭受鞭刑,被送回矿山,苦役刑期延长。然而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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