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她日日夜夜地哭泣,为逝者唱哀歌,为被抛弃亲人祈祷,好像他们死去。而她丈夫承认自己对她十分愧疚,忧郁地坐在那里,但突然间,他清醒过来,开始打她,辱骂她,指责她为什到这儿来。52
萨洛蒙于1898年到访过萨哈林,画幅关于分散在岛上流放定居点凄凉画作。大多数定居者住所都“盖得很糟糕”,屋内缺少“日常用具,也没有家务井井有条任何表象”。它们是国家想象中有操守家庭生活和家可怜仿制品,它们“不那像农家小屋,更像是小牢房”53。契诃夫严词抨击这些家庭所处植物人般悲惨境遇:“在同个地方,角落里有几个儿童和两三个摇篮,还有几只母鸡、几条狗,在小屋外路上,有垃圾、污水坑,没有可以做事情、可以吃东西,你会对谈话和争吵感到厌烦——这切是多单调乏味、多肮脏,这是怎样萧条景象!”除贫穷,每个流放者小屋里还有种令人痛苦漂泊之感:
没有祖父祖母,没有从祖上传下圣像或家具:因此,家庭缺乏过去,缺乏传统……好像这家人不是生活在自己家里,而是生活在营房里,或者好像他们是刚刚到达这里,还来不及安定下来;在冬天傍晚,听不到猫叫声,听不到蟋蟀叫声……重要是,这不是他们故土。54
因缺乏小屋,有些人不得不住在萨哈林杜尔驻地“已婚营房”里。住在这种早就该拆除不堪建筑内,他们生活境况更凄凉。在个牢房里,契诃夫看到六对夫妇,包括六位自由妇女和十六个孩子。他沉思地说:“从这些粗陋住处及其条件(在那里,十五六岁少女不得不和苦役犯并排睡在起)来看,读者可以判断出那些自愿随丈夫和父亲进入刑罚状态妇女和儿童在这里面对着怎样蔑视和无礼,他们在这里是多不受重视,他们先前对于农业殖民地概念考虑得是多少。”55
因为在极度苦难条件下挣扎,不仅是那些被指派给定居者女性罪犯,甚至是那些忠诚、身份自由妻子,也通过卖*来供养自己家庭。有个流放定居者农庄因为他辛勤劳作而惹人注意,他告诉萨洛蒙,他不会去抱怨,“因为‘感谢上帝’,他还没有落到要出卖妻子地步”56!
有些女性罪犯被认为有吸引力,能够在岛上找到富有或有影响力赞助人,比起那些要做刷子、洗床单和擦地板女性罪犯以及自愿跟随丈夫到萨哈林妇女,她们过得好多。有些妇女承诺提供性服务、家务劳动乃至伴侣关系,这让她们成*员姘头,这样她们就可以避免萨哈林岛上最糟糕事发生在自己身上。1870年秋,几名女苦役犯被运送到萨哈林科尔萨科夫驻地。帕夫卢申中尉为自己挑个自称阿库琳娜·卡珍涅茨卡娅女人。当*员查询她被判去定居点类别时,发现她实际上是叶连娜·克鲁扎诺夫斯卡娅,而不是阿库琳娜·卡珍涅茨卡娅,她们二人交换身份。克鲁扎诺夫斯卡娅不是被判处定居,而是服苦役,但当她欺骗行为被揭发出来时,传闻她已赢得帕夫卢申支持。在当局收到将这些妇女(包括克鲁扎诺夫斯卡娅)分配到刑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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