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沈清轩歪歪头，“或许是你把
从泥塘里抱出来哪天，玩笑时说
，就记在心上
。”
那天正是他纳妾日子。伊墨思索着，这人房里纳着妾，心里还想着娶妻，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也通过他
“但你是无拘无束妖，却是身负枷锁凡人。谚语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你，就要跟你走。是走不掉，即使有心随你，到底还有个沈家长子名头扛在身上，不能弃父母不顾，家族不管。你硬要娶，至多也就是个入赘沈家，往后担起沈家家业，替沈家出力。这些红尘俗事，担着就是，何必连你
起捆绑。”
“万哪天死，你这入赘姑爷还是要替家卖命，哪有这个运气，让个即将成仙蛇妖护佑家族长盛不衰。”
“不如你嫁，也不需你为家族做些什
，生儿育女传承香火就不必，还有个弟弟。你仍是自在很，也不需你伺候左右，只要你有心，偶尔来陪陪就好。”
“况且你嫁，最多也就再活个二三十年，也只能缠你二三十年，死之后，你自可离去，做你妖或仙。”
沈清轩垂下眼，淡淡道：“于你来说，不过是命中尘埃，浮在你身边不过眨眼时光，忘起来容易很。短短数十年，或许也就活个十几年，并不耽误你修行。你既已经施舍这多，再施舍些光阴又何妨，你也不是吝啬妖。”
忘，再给她换个地方，摘掉沈家丫鬟妾室身份，重新来过。对家里人只说得急病，没就是。
略顿下，沈清轩说到定下亲事，言辞淡淡，并无情绪，道：“那门亲事定虽仓促，却也不能随意推掉，也不知母亲当初与王家是怎商谈，王家虽不富裕，却也曾名望时，这样人家怎会将好好个闺女，嫁给这样废人，想来这中间有什猫腻……骗婚事家人虽是做不出，其间却也必定使诈，待弄清楚，才好定下计策，将这门婚事退掉。”
伊墨仍旧不做声。
沈清轩亦沉默片刻，才重新拾起话题，说：“这些事，年前须处理完。待过完年，你再谈谈嫁娶事，如何？”
伊墨说：“谁嫁，谁娶？”
番话，说进退有度，气定神闲。几乎可称为稳打稳算。
又是沉默。
“你什时候开始计划？”伊墨突然问，“这样话，已经预谋很久吧。是从哪天开始？”
沈清轩认真回答：“有些日子。就是没时间同你说。”
“具体是从哪天？”伊墨仍是问。
沈清轩说：“娶，你嫁。”又说：“三媒六聘许是没有，凤冠霞披你也不愿意戴，只需拜过天地高堂就是。”他说语气虽淡，却言之凿凿，仿佛切已成定局，世俗礼数阻碍尽皆扫荡空，只等伊墨点头就可操办婚事。
伊墨几乎觉得他疯。
沈清轩并不认为自己疯，相反，他冷静很，从来没有这清醒过，知道自己要是什，谋是什。
他说：“论关系，你还不到这步，有些言之过早，但也未必将来没有谈论嫁娶天。所以说说，你且先听听，不是明天就娶你，不用唬腿软。”
又说：“原本你皆是男人，床榻上居女方，真要论嫁娶，当是嫁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