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各式吆喝声不绝于耳,其中数元宵吆喝声最多,伴随着糯米煮开香气,白雾袅袅。沈清轩停脚步,拉伊墨坐下来,又喊来小宝,三人坐在桌前,等着元宵。
伊墨不爱吃甜食,每年也就这个时候,陪他们起吃碗桂花芝麻馅元宵。
摊主是个中年人,脸上有着年月沧桑,见沈清轩来,煮元宵时就多放几个,三个人碗里元宵,比别人多出几个。坐在另桌客人见,心中不服,拍桌子问事。摊主憨憨笑,道:“沈少爷家照顾生意十二年呢。”
沈清轩讶异看眼伊墨,“已经十二年吗?”
伊墨喝着甜汤,理也不理他,事
年挨着年过去,每年较之前年其实并无不同,沈清轩是这觉得,问伊墨,伊墨也是这样觉得。他们仍旧和以前样,偶尔分开,或两天,或三五天,或两月,却也没有分开更久过。小别过后,伊墨都会回到庞大沈宅南边小院里。在夜晚时,将那个解发冠满脸柔情问他嫁不嫁男人抱进怀中。
日子是缓慢过,仿佛平静水面,光阴在下面不动声色流淌。只有偶然间个眼角转侧,沈清轩才发觉时光荏苒,原先在他们身边那个吵吵闹闹孩童,忽然长大。
小宝站在他身边,已经可以与他比肩。
处理完族中事务,沈清轩袖着暖筒回到自己院子,小宝在屋中读书,声音朗朗,即使在院外都可听见。沈清轩关门,将暖筒和斗篷解下交给丫头,过去摸摸小宝头,低声问:“你父亲呢?”
“抱着手炉看书,不过想他应该睡着。”小宝也放低音量,说着话抬起头来,眉目俊朗,已经可以预见成年后挺拔风姿,看眼爹爹,小宝又道:“怀疑他变成蛇。”
沈清轩笑声,“他睡着还这大声。”
“停他就醒。”小宝吐吐舌,果然屏风后面传来被子卷动声响,随后是伊墨声音响起,“话多。”伊墨说,声音带着睡意迷糊。
沈清轩走过去掀起床帏,只见被子铺开,平平整整,只有中央处有些突起,果然是现原形睡大觉。伸手将被子里大蛇抱起来,沈清轩道:“别睡,你又不用冬眠。”又提高音量,对着屏风外道:“小宝也别念书,今天元宵节。晚上去逛夜集。”
伊墨恢复人形,懒洋洋应声。小宝合上书本,笑容灿烂。沈清轩也笑着,手指在伊墨发丝间穿梭,屋子里炭火旺盛,宁谧不似人间。
正元宵节,街上挂满红色灯笼,气氛片祥和喜悦。小宝在摊贩所摆货物中穿梭,玩心尤在,却比幼时沉稳不少,不再乱跑乱跳。路都是灯红映绿,沈清轩站在花灯架前看那上面挂着灯谜,灯谜只需猜出就可取走,架前围不少人。只是见到他俩来,便散去些。这些年已经习惯这样待遇,沈清轩并不以为意,反而站在伊墨身前戳戳他胸膛,低声道:“毒蛇。”又指指前方看皮影戏小宝,道:“猛兽。”最后反手指指自己:“与毒蛇猛兽为伍怪物。”伊墨瞅着他片刻,抬手在他额上弹记。这个动作他已经练行云流水,不过大多是用在小宝身上。沈清轩被弹额头,反而大笑起来,笑声狂荡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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