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心道这番未必能活着回去,又能帮到那人什呢?那申海虽无官无仕却是皇帝幕僚,深得信任,这样人,前途不可斗量,又何须他去帮忙。
想归想,话却没有说出来。也没有问那人与沈珏又有什关系,再大关系,也是与自己无关。
沈珏走过去帮他铺床,将软枕调调位置,又放下帷帐,才道:“爹爹早些睡,明天早还要赶路。”
季玖“嗯”声,隔着粗陋软屏看见那道身影走出去,关
季玖问,与此同时,申海脸色微变,仿佛被人说中心事,很快,又恢复从容,笑道:“将军多疑,在下以为将军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才说来听,既然将军不喜,就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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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玖笑笑,转而换话题,两人又谈片刻功夫,气氛却始终是冷,申海坐不住,就告辞。下客栈台阶,因是晚上,申海没看见从马厩走出青年,正凝住脚步眨不眨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后,那青年才重新回过身,穿过逼仄狭小梯间去寻季玖。
季玖正在铺床,展开被褥铺好后,将放在里侧木箱又往里推推,这才听见叩门声。
沈珏站在门外,听他喊进,才推门进去,首先见到桌上尚未收起两盏茶。余温尚在,薄雾袅袅。
“如何详细?”
申海站起身,背袖而立,看他会,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会呆,才缓缓道:“那年正是开春……”
正是开春时节,冻冬土地开始松动,有花草萌芽,地虫拱土,有常年卧病少爷,羡慕窗外阳光,便让仆人推着,裹狐裘大氅,膝上盖着羊毛软毡,袖着暖筒,在院中晒太阳。
正是阳光温柔间,拂过微风,撩起地上碎叶尘埃,落进少爷茶盏里。
那少爷虽病残多年,却也不曾邋遢,且生性喜洁,想也不想将热茶泼出去,泼到正同样晒着初春太阳条大蛇身上。那蛇也未多想,掉过头,狠狠咬他口,那毒牙嵌入少爷腕上,毒液开始游走……这是结识。也是起因。
沈珏问:“那人找爹爹何事?”
季玖道:“来提醒这路未必太平。”略顿,又道:“你认识他?”
“算是故人。”沈珏说,犹豫下,才继续说道:“若是他有事相求,爹爹又能帮上,便帮帮他,他不是坏人。”
来身边这久,季玖这才是头次闻他有求与自己,愣在当下,又很快回神,亦没有多问,只道:“好。”
他应爽快,沈珏也无讶异,只笑下,浑圆眼睛眯起来,笑无遮无掩,露出两颗虎牙,像个孩子。
申海转过身,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看着游神季玖,笑道:“那县志所载,虽是道途听说,其实也差不几分。只是来龙去脉,县志上未必就说明白。若是季大人有兴趣,不妨问在下,在下所知,无不据实以告。”
季玖说:“你又如何得知?”
申海道:“在下早年四处游历,自然听闻些。”
季玖听着,虽不大信,却也无从问询,总不能逼迫他。
等片刻,季玖淡淡道:“不过是个故事,又何必知那详细。再离奇波折,也是个故事……与季某人无关。难不成这些陈年旧事,与申大人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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