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皇帝看向申海问:“奏折拟好吗?”
“好。”申海应声,取出份折子来,道:“明日早朝,张大人会亲自上奏……”
皇帝挥挥手,打断他话,“剩下事你去办吧。”
申海连忙叩首,应声退下。
申海走,皇帝又招来先前禀报侍卫,问他季老将军病情,侍卫原就是他心腹,负责军中安插耳目,监视军队举动,此次季老将军发病已经三月,眼看是要撑不下去,
申海愣愣,很快反应过来,道:“季将军已经离开年。”
皇帝“嗯”声,坐回椅上,不紧不慢道:“老将军走,朕就该收回虎符。”
又道:“也不知季玖能不能赶回来。”这句声音很轻,倒像是自言自语。略顿,皇帝重新提起音量,问跪在旁申海,“季玖知不知道,朕是故意支开他?”
这样问题,申海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边城过后便是沙漠,沙漠之后就是绿地,绿地之上,必是匈奴人集聚地。这样简单事,常年居住在边塞孩子们都知道,而皇帝,却派季玖远走,探察地形。
这样地形,探与不探,其实都无有差别。因为沙漠里沙是流动沙,就算季玖走过去,也未必能按照之前路线走回来。如何进退,是否寻到匈奴王庭,寻得到次,是否还能寻到第二次,切全凭天意,以及将军本人是否敏锐。
建元十年冬,御书房。
窗外又雪花纷扬,漫天鹅毛大雪已经落三天三夜。午膳用过,皇帝站在窗前眺望着,雪花被风捧到他脸上,瞬间化成滴水珠。
皇帝在窗前站很久,陪伴他只有静默挥发热度火炉。
当值侍卫进屋,远远跪着,禀告:“皇上,军中传信,季老将军病危。”
皇帝依然站在窗边,只是背影明显震,许久没有任何回应。
申海沉默良久,才小心翼翼道:“季将军聪明过人。”他说,只说这句,而后再不说旁话。
皇帝也缄默,望着龙案上那些奏章,许久方道:“他根本不在意朕是不是故意支开他。”他在意,只是那句承诺。待他返京之日,便是天下兵马交予他之时。皇上摆弄着案上那些奏章,心想这天下,没有人比他更解季玖想要扫平匈奴急切,因为他也样。
所以,在切未筹备好之前,他要将这个人远远放逐,放逐到个很远,危险,却不必面对暗枪冷箭地方。
在挥师匈奴之前,他要洗掉些人,其中不乏与季玖往来密切人。季玖若在,他们或许会起争执,也或许,会将季玖牵连其中。
无论哪种境况,都是他不愿意看到,所以,放逐季玖,是最好选择。这皇城,远比沙漠危险。
侍卫跪片刻,默默退下。
申海自门外进来,站在帝王身后,敞开窗户里寒气迎面而来,很快他就感到脸部僵冷,而皇帝还是在那处站着,望着窗外天地白,仿佛成为雕塑。
雪花簌簌而落,有些试图闯入屋里,却在半途中被火炉散发热度蒸成水滴,坠落在窗前那人明黄龙袍上。
申海退几步,跪在皇帝脚下,“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听声音,才转过身来,自己合上窗户,不理睬他话,只道:“季老将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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