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奔波,沿途有季玖早先安排人在等侯两年后终于见到自己主子,陆续迎来,将这两年所发生事告知,季玖听闻昔日友人家中被抄,又有同僚悉数被斩,也是似是而非态度,不予置评。仿佛切与他无关。
只有在听到老相国被参本,革爵抄家时,眼皮才跳下,对着满桌饭菜,发很久怔。
也没有说话,似无话可说。
回到皇城,季玖没有回家,径直进宫,还是在书房里,见到皇帝。
君臣面对面,眼底对方都是熟悉而陌生,仿佛两年光阴,让他们已经忘脑海中互相模样。站很久,才开始交谈。
他走后,那队兵士以驼队打扮,进沙漠。
开年二月十六日申时,季玖驼队,缓缓出现在地平线那边。
二月是季玖喜欢季节,有种萌动之美,是种即将舒展铺延暗潮萌动。
他脸上肤色沉些,棱角较之前分明许多,是种风沙过后沧桑与刚毅,臂上带着伤,裹着白绢已经变成种浑浊不清泥黄,他牵着骆驼,远远地走来,身后有三十来个人,看似缓慢却亦步亦趋跟紧着他。
申海迎上去,忙道声:“将军。”
这才来禀告。
皇帝问:“还能撑多久?”
“据说已经不进汤水,怕是过不冬。”侍卫站会,补句:“老将军年岁大,说病就病,也是正常。”
皇帝却轻嗤声,不置可否,叮嘱两句便让他退下。
到底是年轻人,经历太浅,哪里知道,季老将军并非年老而体衰,而是独子离去年,无音讯,忧心而病重。
却连寒暄都无有。
季玖不提那场放逐,皇帝不提老将军郁郁而终,甚至并不问这两年人事变迁,所有经历惊心动魄。
只席地而坐,中间铺着偌大地图,在西北部那片空白
季玖笑笑,嗓音有些沙哑:“没想到第个遇见熟人却是你。”
“将军这路……”申海顿顿,略去寒暄客套,道:“将军跟回京吧。”
季玖说好,走两步,转过头问他:“家中可还好?”
申海迟疑下,才道:“老将军去年开春……去。”
季玖神色变变,伤痛自眼底闪而逝,很快恢复平静,翻身骑在他牵来马上,拱手道:“家中变故,季某先行步,申大人可将人马汇合处,再进京与季某汇合。告辞。”说罢唤沈珏跟随,两人两骑绝尘而去,无丝凝滞。
这些沙场上将军们,经历太多杀戮,见过太多生死离别,日久天长,个个看上去都是铁石心肠。却不知道,铁石包裹下心也是软,也会有牵挂与眷念,那份牵挂眷念,只会比寻常人更为深刻与隐秘,因为那是将军们软肋,牵发而动全身。
侍卫退下,皇帝个人又回到窗前,望着外面雪花飞舞,不知道下个雪花纷飞年头,能不能看到季玖回来。
三月,季老将军病逝。将士们抬着他灵柩回城,葬在季家祖坟,皇帝御驾,亲自送行。
入秋,有密信传入宫中,说是在匈奴人游牧队里,似乎见到过季玖。
转眼又是年冬,血洗过朝堂恢复安定,申海亲自去趟边塞城镇,寻到季玖留在城中那五百兵士里其中队,问询季玖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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