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人事，三年光阴已经损耗
已经面目全非。死去，活着，除
沈珏，他身边
个人都没有。
隐在这山庄里，等着出征皇谕。那时，连他自己也该没有。
伊墨掀起床帏，翻身覆在他身上，季玖在黑暗里睁开眼，四目相对，各自都是晶亮亮眸子。
时隔两年又被重新压住，季玖也不恼，只异常凶狠口气，要挟句：“你敢！”
伊墨倒不是不敢，却也不想逼迫他，况且他答应过小宝，不逼迫季玖。顿下，低头在他脸上亲亲，翻身躺倒侧去。
正想着，伊墨道：“各有其命，想也枉然。”
切不过是命。就是沈珏遭罪，也合该他有此劫。百多年经历，狼小子虽不言不语，却也有些眼高于顶，寻常人，他看不上。
所以这百多年，在红尘游历，伊墨也未见他对谁起过念头。如今，也差不多是时候。既然遇到，便躲不掉。
就是皇帝今天不召他进宫，来日沈珏自己也会去找他。
为这种事费心，实在是无用。不若冷眼旁观，需要插手时再去帮衬。
睡觉。”
“三个月没睡够吗？醒还要找地方继续睡？”季玖不信。
“你有自己事要做，
不睡觉作甚？”伊墨反问。
季玖沉闷翻着书，翻十几页，才接着道：“以为你回山修炼。”
“你以为去他埋骨之地陪白骨。”伊墨说，正正经经。
身上重量消失，季玖松口气，对躺在身侧人也不表态，只重新闭上眼，卷卷被子就要睡。
那手却稳稳，穿过棉被缝隙，搂住他腰。
季玖僵下，又放松，眼也不睁，淡淡道：“你要东西，没有。”
握在他腰际手掐下，伊墨揭开被子，进他被窝里，问：“没有什
？”
季玖还是不动，自说自话般道：“虽不是沈清轩，到底是他转世，
其实对沈珏，伊墨放心很。那人是沈清轩手教出来，要什谋什，结果是什，向清醒自持。不会出大乱子。
就是出乱子，伊墨也觉得，自己还能护得住。就随他尽兴去吧。
季玖听这话，也就不再多言。
伊墨重新倚回栏柱，晒着暖洋洋阳光，重归宁谧。
到晚间，沈珏还不曾归来，季玖等又等，夜深，也就掐灭那丝侥幸。解衣带上榻，躺在床上想起与他首次相见，背着包袱，持着剑，与伍长不温不火争执场景，仿佛还是昨天。转眼，却已经三年。
季玖嗤声，“你去陪谁与何干？就是陪着他同化为白骨，也是你愿意。管不着。”
“你想管？”伊墨坐直身体，仰着头透过窗户望着他，“想不想？”调子是正经严肃，却捎着抹说不出暧昧，宛如情人间顽话。
季玖又翻几页书，眼看着实在是无法继续静下心，索性将书册扔到旁，正眼看他，却不理先前话茬，只道：“沈珏去见皇上。”
伊墨知他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也就遂他心愿，道：“去便去吧。”挑起眉来，又补句：“他不会吃亏。”
季玖琢磨着“不吃亏”意思，顷刻就领会过来，还是有些不信。皇帝到底是九五之尊，虽好男风，也是不容他人犯上，皇帝又怎能容忍他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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