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槐花飘香,连竹椅旁圆桌上也泛着槐花香气,季玖抓桌上些点心,喂给抽噎中女儿,小丫头先试试,接着连抽噎都停,花瓣样嘴唇上沾满点心末,边吃边瞪着水汽未散大眼睛望着季玖,吃完个,季玖又喂第二个,丫头张着嘴,几乎咬上他指尖。这幅馋猫样惹得季玖笑起来,丫头虽不知道为什,却也跟着他笑,脸上还挂着泪痕。
季玖见她好,便抱着走到夫人面前,又抓把桌上点心,递过去道:“尝尝,自己做。”
沈珏摘那多槐花,除新鲜做饭,剩下都熬煮成槐花酱,做点心时添些进去,便口齿留香。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夫人也冷静下来,接过点心看看,道:“从不知你会做这些。”
季玖笑下,“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沈珏连忙走过去,替他拍净黑袍上沾染黄土,又替他理顺因为打盹而纷乱长发,连上面沾着叶梗都并摘干净。
被伺候好,伊墨才迈步笔直朝院门走出去。
季玖对沈珏吩咐道:“跟着他,别由着他胡闹。”
沈珏点头,随着伊墨背影快步追上去。
季玖示意奴婢们去院外候着,这才走到夫人面前,弯身将小女儿抱在怀里,才望着夫人问:“怎来?”
无论多平静生活,偶尔都会激起丝波澜。
沈珏在院中练剑,季玖坐在旁看着,伊墨歪在他竹椅旁打盹。这个再寻常不过午后,剑锋威凛沈珏却突然挽个剑花,收起长剑站到旁。
季玖有些意外,正在这时,院门被叩响。门环叩在木板上,声接着声,季玖示意沈珏去开门。
院门刚打开,门后女子便走进来,季玖微愣,很快道:“夫人。”却叫人趴在腿上,站不起来。
季柳氏牵着幼女,身后带着奴婢,站在院门处,眼便将院子里情景揽入眼底。
夫人优雅掩着唇,尝尝,味道出乎意料好,刚准备夸赞,却又猛地顿住,看着他问:“你做给他吃?”
季玖微微皱眉,道:“闲来无事,做给自己吃,分他些又如何?什时候变这小家子气?”
夫人闻言
句话问平静如水。
只是这种平静,看在夫人眼里,实在是起到火上浇油效果。
“妾身不能来吗?!”
季玖看她眼,抱紧怀里受惊女儿,道:“夫人去喝些茶静静心罢。”
小丫头从未见过娘亲在她面前发怒,时被骇,咧着嘴就要哭。被季玖抱到旁哄很久,还抽抽噎噎,止不住泪花。
这间小院实在简陋,只三间房,还有间是灶房。站在院门处,就可将这里切猜剔透。
夫人看向倚在自己夫君竹椅旁那个人,那人却闭着眼,看也懒得看她,仍然趴在季玖腿上,睡稀里糊涂——他夜里睡不好,只好在白昼阳光下补眠。阳光愈灿烂,他就睡得越香,其中原因无外乎光线炽烈,照起不什心思。
季玖也不知他是真睡还是假睡,也已习惯,便随着他。
这回,却是不能随他。季玖在那乌黑发顶拍下,道:“起来。”
伊墨“嗯”下,这才直起身甩甩头,睡眼惺忪站起来,低着嗓子喊声:“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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