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是注定要发生点什。多年明枪暗箭生活,让季玖养成种能察觉出危险潜伏本能。所以说那多话,不过是想缓和这种危险。
他并不能清楚得知具体危险,但也许能侥幸避免。
如能避开,这样日子或许还能持续下去,持续着,让这妖持留在自己身边,给予有底线好。尽量,不去伤他。
但这晚,季玖从睡梦里醒来,察觉到身后人动作时,就知道,这样日子,结束。
季玖喊:“伊墨。”
季玖没有记忆,伊墨却记得。
伊墨说:“因为对有愧疚?这愧疚困住你,是吗?”
季玖想想,却出人意料摇摇头。
季玖说:“不欠你什。无需愧疚。”
“嗯?”
并无生动,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而是这样想,就如实说。季玖身体在他抚摸瞬间呈现出本能僵硬,耳根却随着那句话落音,骤然红透。
伊墨不知,这是季玖这生听过,最*囗邪,也是最美情话。
——你是家乡。
季玖回神,很快推开他,脸上红着,眼底却有种异样明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脏是以怎样种急速频率在跳着,像是要跳出嗓子样,压也压不住。
可是等他走到窗前,推开木窗后,那擂鼓般剧烈心跳就慢慢平复。
他
“你与沈清轩好是你事。你寻百多年,寻他转世,也是你事。不成仙,沉迷人间,是你自己选择。这其中,没有季玖教唆,甚至没有季玖。所以并不欠你什,自然毋须愧疚。”看他眼,季玖知道白天话都被他窥听去,虽然非礼勿听,但这种标准似乎与妖行不通,也就作罢,只道:“是不想与夫人纠缠在这件事里。”又道:“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是难过。”
只是这话,说给夫人听,她听不懂,必会反复纠缠,不若简单些解决。就是真有愧疚,那份愧疚也不是对伊墨,而是夫人。因为伊墨突然出现,让他犯心病,从此连正常男欢女爱都不能再给她,不愧疚是不可能。只是这些话,季玖谁也不能说,这辈子,只能藏在心底。
伊墨问:“难过什?”
季玖却道:“说不好。虽知道不欠你什,却觉得难过很。对你好,觉得是该,对你恶,也觉得该。但‘好’是有底线,‘恶’却无限,你还是趁早绝念想修仙去罢,也陪不你几年,就算再有个轮回,季玖死,沈清轩也不会生,你找到也是个陌生人,样有底线待你。”
伊墨还要说什,季玖却掩上窗户走去床边铺被,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季玖道:“那个让你仿佛回到家乡人已经不在。你就打算用这样恋乡之情直找下去吗?”略顿,又道:“找到,也不过数十年,转眼还是会分离——他来世若是转成扑火飞虫,朝生暮死。你又去哪里找?”
季玖说:“放过你自己吧。”
伊墨愣愣,才道:“以为今天事,你会让放过你。”
季玖转过脸,静静望着他,道:“你困不住,困住只能是自己。”
却不知,这句话与百多年前,在论到妖之生死时,与伊墨那句“杀死妖怪只能是他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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