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少年眼底又明明白白,有着对沈珏倾慕。纵然只是凡人,柳延也知道,这又是场剪不断理还乱情殇。
心头觉得怅惘,柳延对伊墨道:“你们先回去,与他顽会。”
伊墨自然懂他,搭手,带着沈珏离开,沈珏走两步又回头,冲着站在柳延面前惴惴不安小松树精喊道:“你别怕,爹好得很。”说完这句,才放下心,跟着伊墨走掉。
柳延外表虽是年轻,眼神却深沉很,看眼小松树精,便牵他胳膊,带着他在这山林里慢慢踱步,半仙老妖怪走,小松树精无端有些惧怕之前并不起眼这个凡人来,被牵着胳膊,也不敢挣脱,亦步亦趋小心翼翼跟着他,心头忐忑,不知何为。
慢慢踱半个时辰,柳延才开口,语气是温和,问:“你离不开这山林?”
。”这语气,分明是长辈苛责。
小松树精迟疑下,到底拗不过对沈珏喜欢,深怕自己胆怯惹他们不高兴,以后不再让沈珏来找他。所以怯怕着,还是重新走出来。只是心里忍不住好奇,修为和他差不多沈珏哥哥,如何就有这样可怕父亲。半仙妖,他还是第次遇见。又见他怀里笑到失态柳延,更是好奇,都说凡人胆小如鼠,这样个普通人,如何就不怕他们。
另外他虽胆小却也不傻,自然体会得出,这两人对他并无恶意,所以才敢重新走出来,化作人形虚虚渺渺抹,站到伊墨跟前,垂着头,不敢吭声。连气都不敢大喘口,深怕个不慎,惹他们不高兴,被这不知修炼几千年老妖怪口活吞。
等他站定,柳延才慢慢止笑,道:“抬头看看。”
小松树精抬起头来,也是清清俊俊个少年模样,身绿衫,高挑细长,脊梁挺得笔直,就是瘦些。柳延想到他就这呼喊着“沈哥哥”扑进小宝怀里,又想笑,忍几忍,才把涌上来笑意咽下去,正经道:“这些年在山上从未见过你,想来是怕们。今日你也见,有你想那般骇人吗?”
松树精小声道:“修行浅,至多离本体三五里地,再远就不行。”
“修炼多久?”
“两百八十年。”
柳延点点头,又沉默片刻,才冷不丁突然转话题:“你喜欢沈珏?”
小松树精脸有些红,又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什
小松树精抬头快速看他眼,连忙低下头去,摇摇脑袋,耳根后面红红,想是心思被挑穿,羞窘罢。
柳延道:“既然你与沈珏要好,们自然也对你另眼相看,往后不必四处躲藏。”
小松树精听他不拒绝自己与沈珏相交,顿时喜出望外,忙忙抬起头来,露出笑容。
这笑容,倒真是干净。柳延想他或许是树木修成,从小到大就长在这山上,不能像飞禽走兽般四处游荡,对人世更是毫无历练,所以心思也干净很。喜怒哀乐,都明明白白展露在脸上。笑起来就是笑,没有丝作伪,笑容纯净难得。柳延突然觉得,若是有他相伴,沈珏余生也不会寂寞,他也可放心。只是,沈珏无心。
沈珏是狼,对伴侣忠贞不二,这是狼天性。尽管身体里有人类血液,却在他们身上学到感情从而终。这点,很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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