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在旁闷笑,往盏里又斟酒,凑到柳延耳旁低声道:“爹,让它喝完,会不会看到醉蛇?”
柳延眯眯眼,把抓住尝酒觉得味道并不美好转而欲退蛇头,温柔地道:“乖,喝它。”说着点住他脑袋,轻轻往酒盏里摁摁。
黑蛇懂他意图,但柳延让喝,也就慢吞吞地点点用蛇信子,将那盏酒舔大半。说实话,并不难喝。
于是,他醉。
沈珏观赏完场“蛇饮酒”,并不知道喝醉酒蛇会做什,
“早先也置办好,被褥棉衣都是今年新棉,暖和很。”
柳延望着他微微蹙起眉来,若有所思模样惹得沈珏坐立不安,道:“莫非爹觉得还有什地方没处置好?”
自然没有不妥地方,偏偏是太妥帖,所以柳延才觉得怪异。
毕竟从知道身世开始,沈珏对许明世态度就从未好过,虽未曾喊打喊杀,也始终冷面相向。许明世许多次献殷勤,都被少年沈珏斥之门外,后来几年,许明世也来少。两人关系更是淡漠。
柳延问:“你同情他?”
被指控为老不尊柳延毫无愧色,反是义正言辞地替自己辩驳:“外面风花雪月,帐内暖如江南,既无战事,又不缺粮,偶尔想些不正经,有什不对?”
他嘴皮过于利落,堵沈珏无话可说,倒像是自己小题大做,沈珏转回视线,瞅他好会,才道:“那上世,爹怎不当面说?”
柳延顿时无话可说。
见柳延无法辩驳,沈珏有些微妙得意感,像是终于把大人战胜小孩,笑着道:“现在才知道,爹上辈子也不正经很,只是时局所困,不正经也只能在内心里,面子上还得挂着将军威严。”
柳延抿紧唇,父子俩瞪回眼。
?”柳延又问。
“说也不听。”沈珏说。
柳延眯眯眼,等片刻才道:“其实也不是什坏话,那句话你也学过。”
“是?”沈珏倾过身:“学过?书里话吗?”
“嗯。”
沈珏疑惑道:“同情他作甚?人老病死,人之常态。他既成不仙,必定会死。”
正说话着话,床上蜷在手炉畔睡醒黑蛇游过来,绕到柳延腿边,攀上去。
柳延转移注意力,端着酒盏问怀里黑蛇:“酒喝?”
黑蛇也不知是睡迷糊,或是被他喂食喂成习惯,也未多想,蛇信子伸就浸满热酒,再收回来,热酒就下肚。
那味道过于奇怪,伊墨似乎被这样奇怪味道疑惑住,蜷在柳延怀里,对着酒盏停顿好会儿。
柳延转话题:“许明世如何?”
沈珏未说刚刚发生事,只道:“没事,只是年纪大,畏寒厉害。”
“在他屋里多放两个火盆,手炉还有闲置给他送个去。”
“昨夜降雪时就送去,”沈珏道:“爹放心便是。”
“棉衣呢?”
“是什?”
柳延伸手揉揉他头,顺便将手花生屑也揉上去,才笑眯眯地道:“那时直在想,这句话果然适用与你……”
“那句?”沈珏问。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沈珏反应过来,火光辉映红色脸庞骤然又红些,撇开脸低声道:“爹那时候就在想这些?好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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