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和史学史复杂关系是非常有帮助。
然而,文化转型时期遗忘,往往具备更宽广历史意义。文化转型,通常是指社会中部分人放弃该人群原有文化传统,转而接受另人群文化传统历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经济生产方式、生活方式、语言、伦理价值、习俗、服饰、饮食等等,都会发生转换,当然是个缓慢过程,要经历很多代人,而最终完成则是认同转换。从记忆角度来看这个过程,就是逐渐修改原先历史论述,有所舍弃,有所创新,经历系列变动后,汇入主流历史论述中,从前历史被彻底或部分放弃,最终形成不可逆遗忘。文化转型时期遗忘,只是这个过程中某些环节,在这些环节上,社会徘徊于新旧之间,昨日尚不远,明日已可见,政治领导者对于文化转型既强力推动又顾虑重重,这正是历史论述最易引起关注时刻。
崔浩国史之狱,就发生在这样个文化转型过程之中。从维护史德直笔理想来说,崔浩之狱当然意味着历史学黑暗时刻。不过,从有利于文化转型完成来说,这个时期历史叙述,在华夏传统价值系统内,不仅要有利于拓跋政权合法性建立,比如歌颂以太武帝为主北魏历代统治者,而且有利于拓跋社会建立文化转型信心,因而不可把北族社会描述得与华夏社会过于不同,这种不同通常是消极和负面意义上,也就是野蛮、不合华夏礼法。确,转型中北族社会正在放弃些古老北族传统,可是,从激烈变化中北族社会角度看,恰恰就是这些传统不应该进入历史论述,或应当从已有论述中剔除出去,这做,正是为帮助北人社会更自信地实现其放弃。如果在历史论述中强调这些传统,那不正是要动摇北族社会自信甚至阻碍其社会转型吗?在无文字时代,放弃或摒除些记忆,转换个或多个历史论述,相对要容易得多。而拓跋鲜卑面对却是有丰富历史书写传统华夏社会,历史学早已建立起直笔、实录独立价值标准,这时,在服务于文化转型时代要求与维护史学直笔美德传统之间,存在着种难以调和冲突。有时候,即便是崔浩这富于政治智慧和行政经验人,也没有意识到这冲突是多迫在眉睫。其结果,以牺牲史学为代价,国家,bao力直接介入遗忘制造。
文化转型意味着主动遗忘。如前所说,遗忘过去是为重新开始,切断时间连续流动,是为有助于个期望中未来更容易呈现。由此们面临个沉重话题,那就是在这样历史情境下,史学作出牺牲似乎变得难以避免。似乎可以进步说,为有助于实现文化转型历史,史学直笔和实录原则就不免要承受定程度牺牲。尼采在《不合时宜沉思》中章《历史对于生活利与弊》里,说过这样段话:“关于过去知识只有在服务于未来与现实,而不是削弱现实、破坏未来之时,才是值得获取。”他强调,对于历史不应当只看到发生过,而且要看到“不应当这样”。只有站在现实制高点上,解和阐释历史才是必要和可能。他还说:“对于个体、群体和文化健康来说,非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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