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者看来,只有这样远征,才能真正对匈奴施以打击。
从读史角度,“绝漠”真是个令人向往经历。2004年8月中旬,当结束对蒙古中部考察之后,们决定组织个小型“绝漠”活动,当然不是像古人那样骑马、骑骆驼,而是乘坐俄制“普罗冈”中巴越野车,从乌兰巴托出发,向南进入大漠直到中蒙边境。
乌兰巴托以南六十多公里范围内基本上还是草原景象,可是快到乔伊尔时,满眼已是干旱区戈壁景象。从乔伊尔向南,就算进入大漠。地图上标志得很粗公路,行车时却完全看不见,只有戈壁上点车辙。司机只好跟着车辙,傍着铁路和电线杆走。有时候颠簸十分厉害,而且还得常常停下车来找路。傍晚时分,到艾拉格(Ayrag),由此向南,渐渐进入大漠中心地带。接近赛音山达时候,地貌呈现严重沙漠化景观。稀疏枯草都看不到,地面由粗砾石变为细沙。汽车进入柔软路面后,速度明显降下来。路边不断出现死去不久、尚未腐烂骆驼、马和羊等,也可常见动物骷髅远远近近地散布在沙地上。动物尸骨保存得这样好,证明这里连食腐动物都很少,生态之恶劣可见斑。
赛音山达是东戈壁省省会。蒙语赛音山达意思是“好水池”,可它偏偏又是蒙古国最干燥多尘省会之。第二天清晨,们曾在安静赛音山达闲走,看这个还在享受晨梦城市。城北高岗上,有座坦克纪念碑。爬到纪念碑旁,向南俯视赛音山达,只见沙漠包裹之中这座戈壁小城,如同黄色波涛里叶孤舟。
从赛音山达到中蒙边境,们同样是在沙漠与戈壁相间地貌中颠簸前行,慢慢地,地面有青色,黄沙渐少,浅草渐多,虽然与草原还有很大差别,但毕竟不是那种荒漠景观。偶尔能看到牧人和畜群,看到几峰骆驼傲慢地立在浅草戈壁中。这说明们已经来到大漠边缘,离中国边境已经越来越近。
们所选择绝漠“捷径”,靠性能优越汽车尚且费时两天,在古代靠骑马、骑骆驼,必定需要十天左右。大漠内少有水泉,人畜饮水必须随身携带,大规模行军困难可想而知。然而对于游牧人来说,在艰苦环境中求生存是与生俱来本领,大漠不是他们自己南北穿行“天堑”,而是他们防卫南方定居社会远征军天然屏障。从这个意义上说,们绝漠体验,并没有帮助们理解匈奴帝国内部政治地理构造,但绝对有助于理解匈奴何以能够与空前强盛汉朝长期对抗。
2004年和2006年两个夏天里,在蒙古高原图拉河和鄂尔浑河巨大河谷草原上,在森林密布杭爱山,在巍峨高峻阿尔泰山,在黄沙漫漫大漠深处,们寻觅着匈奴踪迹,尝试着解析有关匈奴历史种种神秘。有趣是,当旧疑问还没有答案时,新问题已不断涌现。越来越多疑惑,牵引们越来越深入遥远而又切近匈奴世界。们相信,在蒙古戈壁(大漠)以北,不仅仅在蒙古高原,而且在辽阔壮丽外贝加尔和西伯利亚地区,蕴藏着有关匈奴历史种种疑问答案。来年夏日晨风吹起时,们还会整顿行装,继续靠近那些敛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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