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pan(诸马)rad(首领,王)”(在asp和arus之间还有个表示修饰关系附加元音i)。成书于萨珊时期巴列维语文献《怀念扎里尔》(Yadgar-iZariran),记载波斯人与所谓匈奴人(Khiun)作战传说,提到很多马,如asp-iahanin-sumb(蹄子如铁般马),asp-iasuda-yitizro(轻快迅捷马),aspān-ēnēv(好马,骏马),构词法都是asp在前,修饰语在后(本文涉及中古波斯语asp/ǝsp所有用例,都得自北大王丹教授指导,谨此致谢)。
《史记》卷二四《乐书》:“后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可见汉武帝时得自大宛“蒲梢(蒲骚)”,似乎是个以asp/ǝsp(蒲)前置、毛色修饰词(梢/骚)后置硬译,多少反映大宛马名本来形态。不过,出现在唐玄宗面前红叱拨、紫叱拨这种马名,是翻译之后汉语形式,经历番文化间过渡与转换,不仅意译表毛色词,还遵守汉语修饰词前置词序规则,而叱拨也可以视为外来借入词。这种遵循汉语修饰词序翻译方式,可以说是汉语翻译个主流传统。
唐玄宗所制马名不仅华丽,而且还看不出是马,字面上似乎只是种皇家辇乘。六马本来律以毛色为名,丁香、桃花都是描述毛色词汇。比如桃花马,古又称赤骠马,是种杂有红白浅黄毛色花马。岑参《卫节度赤骠马歌》:“君家赤骠画不得,团旋风桃花色。”许慎《说文解字》马部释骠“黄马,发白色”,可见是种浅黄间白毛色。马祖常《桃花马》诗曰:“白毛红点巧安排,勾引春风上背来”(《石田先生文集》卷四)。玄宗改名之后,红玉辇、紫玉辇、百花辇还保留原名中描述毛色部分,而平山辇、凌云辇和飞香辇就不再能反映毛色。
唐玄宗这种不求表达毛色而着意强调其品质德性命名方式,也源自种古老传统。《西京杂记》卷二说汉文帝从代国到长安即位时,带有九匹骏马,合称“九逸”:浮云、赤电、绝群、逸骠、紫燕骝、绿螭骢、龙子、麟驹、绝尘。《西京杂记》虽非信史,但这条记事多少反映汉晋之际“代马”美誉。《文选》收曹植《朔风诗》有句“愿骋代马,倏忽北徂”,鱼豢《典略》也说“代马,阴之精也”,可见汉晋之际代北地区骏马是颇受赞誉。值得注意是,“九逸”名字中,只有逸骠、紫燕骝、绿螭骢和麟驹大致上看得出是马,而所有名字都在强调骏马迅奔之能,并且也只有逸骠、紫燕骝、绿螭骢点明马毛色。
《太平御览》卷八九七引崔豹《古今注》曰:“秦始皇有七名马,曰追风,二曰逐兔,三曰蹑影,四曰追电,五曰飞翮,六曰铜雀,七曰晨凫。”这条记事虽然不能当作秦汉史材料来使用,但大致可以认为反映魏晋时人对名马命名原则某种理解:这七个名字在字面上全都与马无涉,成为马名只是因为描述马速度。汉末曹操有马名“绝影”,见《三国志》卷《魏书·太祖本纪》注引《魏书》:“公所乘马名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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