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趁半夜把它藏到天花板上墙洞里——那原本是挖来藏刀。
离开第二天正好是个赶场天。独山赶场天往往也是审判日,大会场摆上排桌子当审判台,排列整齐武警押着排犯人,每个都是粗麻绳结结实实十字绑,脖子上挂着块纸壳做牌子直垂到胸前,上面粗毛笔大大地写着犯人名字。他们多数垂头丧气,有胆大会瞪着茫然眼睛直视前方,眼中凶光让人不敢对视。围观群众人山人海。要是看到哪个名字上画个大红叉,大家就议论开:今天要枪毙人呢,嘿嘿嘿。
审判日,犯人里有方氏三兄弟,那是拜把兄弟,尽干些偷鸡摸狗、抢劫砍人事。他们劣迹通过消息灵通同学略有耳闻,但怎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会去劫法场……这下整个县城沸腾,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颤下,但面上强撑着毫不动容。
据说,那天审判时,大喇叭把法官慢吞吞官腔扩散到大半个县城,突然从人群中冲到看台,想用手里刀割断绑住他兄弟麻绳。当然立刻就被武警制服。在下个审判日里,他也五花大绑胸挂纸壳牌出现在看台上,听说他直笑哩哩,满不在乎。不知道他被判几年,关到哪个监狱,都没去打听。
猜测,是有意想进监狱,至于什原因,想不透。此后很多天里,都会去捉摸他动机,但怎都不能说服自己,只是没想到,自此再也没有求解机会。
时间天天过去,几乎忘那个纸包。偶尔想起来,会去摸下,看还在不在,有没有被耗子啃烂。又过年,也变成无法无天小混蛋,自觉成家里污点,无颜留在独山,就趁起事件愤然出走。
之后两年没有回过家。再后来父母搬家,想来纸包应该还躺在墙洞里陪着牛角刀,只是住进另户人家。又过两年,想取回纸包时,原来房子已经拆掉,顿时傻眼,纸包里是什东西也成谜。想,总有天会来找,到时候再问他是什。五六年后,又听到消息:出狱后,他爸托人帮他找份铁路上工作。在次斗殴中,他用铁道工大铁扳子把人家脑浆打出来。此后至今,再也没有消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