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坐在那里抽烟,然后,他叫跟他起去平台上看看,他告诉:“明天就要回家。"想想,问他:“你家在哪里?”他说:“屏东,在恒春那附近。”说:“所有屏东都在恒春那附近。”他就把他身份证拿给看看,才知道他叫许文治,大五岁。他说小时候大家都叫他死蚊子,因为他长得很高,又比较瘦,很像只蚊子,说:“阿治好听点。"问他回去以后要做什,他说不知道,也许开家杂货店,他家就是开杂货店。
说那他就不叫“开”杂货店,因为他家本来就是杂货店,阿治说:“那要怎说?”说:“也不知道。”阿治说反正就是那样。他问还要留在台北吗?”点点头,他说:“那好,电视送给你。”他想想,又说:“那个第四台线,如果你怕被抓话,可以把它拆,如果想看,可以去找人来接,反正你还要住在这里,还是,你也可以搬到比较便宜地方。”告诉阿治别那啰唆,自己知道怎做。
阿治不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们看着还蹲在楼下那个老人,他还是动也不动,雨已经小很多,说:“活动中心已经快要盖好。”阿治点点头,说:“好不容易。”突然,那个老人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从们这里往下看,他简直就像在跳舞样,和阿治起大喊:“小心啊。”但是已经来不及,老人被高架桥下经过辆车子撞上,整个人在车顶翻几圈,面朝上落在柏油马路上。想要冲下楼去,但阿治拦住,他说:“来不及;现在大家都挤到那里去,去也只是挡路。”于是们站在那里看,人群中,有人用行动电话报警,大家聚在那里指指点点,没人敢去碰那个老人。很紧张,抓着阿治手臂,救护车来时,好像看到正有个血泡,在老人鼻孔上,被点点气息吹得愈来愈大,慢慢地,好像只结好网蜘蛛那样,从老人面目模糊脸上,点点,横移开来,不知要走去哪里。救护车走后,阿治告诉:“下楼吧。”
今天早上,坚持送阿治去火车站,买月台票,们起在地下月台等车,告诉阿治,印象中最深刻月台,是在基隆。基隆是个很奇怪地方,在火车站附近,你可以直走在天桥上,不碰到陆地、大家都在天桥上走路、卖东西,有些房子大门,就接着天桥,连那山腰上房子,远远地看,都像座桥。阿治点点头,说:“那个地方下太多雨,地也不平。”
送走阿治后,慢慢从车站走回来,想起那个老人,想,长这大,第次看到有人流那多血,而且可能会死掉。看书里,有很多充满痛苦呐喊,但他们本本摆在书架上,摆在柜子里,看起来,又是那整齐安静,就像现在街上这些人,每个人都是保持安静地走着,步步地。这想,时间真是种很奇怪东西,但有时,觉得时间也没有那奇怪,事实就是,二十四岁,阿治二十九岁,姊姊三十岁,妈妈五十二岁,而爸爸,如果他还活着话,也已经五十八岁。
真心希望那个老人没事,过几天,他又可以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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