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政宇不适应老家气候,“回去秒长冻疮”,但暑假回乡,他也找到不少和乡土有关乐趣,刨好多土蚕子喂鸡玩
“天太忙,没有时间孤单”。
在远离家乡上海地头上,妈妈也并不缺朋友,除互相帮衬师傅,还有老乡和邻居。腊月二十七收工后,二十八妈妈特意做满桌菜,在家请客。政宇数得出妈妈炒七个菜,他说妈妈是“级厨娘”。他最爱是妈妈出手奥尔良鸡翅,而妈妈也不谦虚,“去肯德基,麦当劳都得关门”。红烧肉是妈妈另出拿手好戏,她自称结合家乡和上海做法,味道更为醇厚。
吃饭时候,政宇规规矩矩先摆好妈妈和客人碗,其后才是自己,周六周日饭后涮碗事也自动包。有个朋友家里是开餐馆,来吃饭时带饺子皮,妈妈帮她剁馅,包好饺子送给她。以前这个朋友开婴儿游泳池,在勤俭村和政宇母子住处相邻,都是铁皮泡沫棚屋,两家互相照顾。
大年三十晚上,朋友妈妈生病,本人回山东,委托妈妈忙活番。开始是出去买药,买不着又回朋友家四处找,总算翻到,给老太太服下后,又和老人聊天到点多才回来,年夜饭被母子忽略,好在政宇从朋友家找到束旧年烟花棒,能够偷着放下,算是迎新。
大年初上午晒被子,下午整个用来补觉,晚上炒个菜吃蛋饼。对于年夜饭被忽略,政宇并没有遗憾,反正平时有时间妈妈会做好。
家里没有电视,春晚也是在手机上看,政宇特别喜欢非洲组节目,说到长颈鹿是那里共享单车,特别好玩。政宇还不能骑单车,但他是滑板高手,每天都会在小区里踩上两圈,“已经教几个徒弟”。
除看春晚,政宇和妈妈在家里也有游戏项目,“美国大富翁”,近半月两人天天会玩上局。妈妈总是输,但政宇说妈妈是让着他,每到个地方,不管是洛杉矶、芝加哥还是纽约,妈妈都不投资买楼盘、停车场、加油站、邮局,把这些机会通通让给政宇,这样政宇很快占有很多产业,妈妈下次掷骰子再到这里,就需要交税,最后手头筹码用尽。
妈妈希望政宇以后考上华东政法大学,当律师,“家里法盲太多”。政宇知道,妈妈不介意自己将来走得更远些,或许真在大富翁游戏里那些名字闪闪发光城市立足,因此再把机会留给自己。但眼下政宇即将告别上海,回安徽老家去上学。
妈妈没有能力为自己和政宇在上海缴纳社保,这也意味着政宇没有就地上初中机会。妈妈直在犹豫,要不要让政宇在这里上完六年级,回家乡直接入学初中,上海学制是六年级算作初中预科,和安徽不相匹配。因此暑假之后,政宇很可能回老家砀山。老家教材版本也和上海不样,妈妈为此还在去年暑假自学,给政宇补五年级课程,虽然妈妈自己也只是初中毕业,“不懂上网查”。
在家乡和上海之间,政宇很难说哪头更熟悉。政宇出生后由妈妈带到上海,两岁零八个月时送回老家,请大姨带三年,上年级时又接来上海,直到十二岁今天。因此老家有不少幼儿园同学,和妈妈娘家亲戚表哥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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