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父亲,只有个稀薄背影,似乎不需要提起。当初是爸爸主动离家,政宇说原因是“不想让和妈妈太痛苦”,又说“爸爸每年只能挣点儿,几百块”。在妈妈讲述中,则是“两个人天天吵架,怕影响孩子”。自从离婚,妈妈再也没有找过对象,自己说“没那个心思,就不会遇到”。
在心里,她把自己结束单身可能性推到政宇成年之后。眼下政宇处于小升初时期,妈妈认为是关键阶段,现在只是辛苦自己个,再找任何个人,都可能影响孩子,“不想去赌”。政宇倒希望母亲找个,“按自己想找来”。除有儿子陪伴,妈妈
妻子被娘家人接走,每年小三都要支援哥哥几千块钱。哥哥夏天去世,留下儿女,分别在上小学和初中。夏天哥哥去世前,蒋小三带着放暑假政宇回家,在支付宝“花呗”上透支两万块钱给哥哥,让他有点安慰,“知道他走,孩子还是有依靠”,为此小三背上三万块债务。眼下两个侄子上学每月各要近三百块费用,也由蒋小三发红包过去。
这些都只是靠蒋小三双手,剪、裁、缝、熨、织,变着法儿挣出来。第年到上海,生意没有做开,件衣服挣五六块钱,天收入四五十块钱。住在铁皮屋里第个冬天,小三“没有吃口肉”,春节没有路费,朋友给千块钱,才能够回家。那年冬天吃菜,基本都是周围农民老太太给,感冒没钱买药。眼下大宗固定开支加上母子日常花费,仍旧只能打平,难以在上海地头落得笔积蓄。
个朋友对蒋小三说:“要过你日子,早就神经出毛病。”
饺子大富翁家乡
母子租住小区房里,最显眼仍然是机器,和蘑菇样各色线圈,四处堆积布料衣服,倒因此不觉得冷。
有时候妈妈关店早,会骑电动车先回家吃饭,干些打扣眼和绣花之类活计,再去补习班接政宇。机器声音大,小区邻居有意见,只好把门窗关得紧紧,夏天机器发热,浑身冒汗。
房子看上去是简单装修过遍,但处处透着自己动手粗放痕迹,卫生间瓷砖缝隙宽窄不,瓷砖大小和颜色各异,厨房地面显得不平,墙上也露出深浅不粉刷层次。屋子没有产权证,不能接入煤气管道,妈妈找附近乡下熟人换煤气,年前刚买过罐。
下午时分,妈妈去小区空地收大摞晾洗过衣服被褥回来,是积压很久,趁着过年两天空闲,今天天气不算冷洗。另外有年前洗过大塑料袋鞋子,因为下几天雨,怕返潮又拿出来晒。几乎都是政宇,只有双属于妈妈。
缝纫机台子上有两只政宇小时候抱毛绒玩具,只泰迪熊和两岁时买驴。政宇喜欢泰迪熊,把它叫作“撒气熊”,眼下熊肚子变得很扁,头和屁股被挤大,这是政宇五年来拳头“撒气”结果。
虽然从两岁起缺少父亲,只见过照片,政宇和母亲生活中,却并无多少互相撒气时刻。在政宇看来,“感觉她(妈妈)有种很难形容母爱”。母亲也知道政宇心疼自己,冬天睡觉前打热水泡脚,会先给妈妈泡。倒是妈妈看书,有点担心儿子到年龄点儿不叛逆,“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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