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故事的地方（4 / 8）

“栽”是奇奇家常便饭，几乎没有哪天他是不违规。到达学校之初，上课铃响过，他总是在外面。篇需要抄写单词英语课堂作业，和套课间眼保健操，都很快会让他失去兴趣，“常常不在座位上”。练习册上字也写得伸胳膊踢腿。似乎他身上装过剩许多弹簧，没有刻能安静，正像他自命“运动天才”。

奇奇说，他是1500米冠军，跳远冠军，足球天才，颠球能到125下。但晚上在体育馆训练中，教练说从来没这回事。在

换回去。指导老师说，虽然学校条件不错，但孤儿们没有家庭支援，音乐练习很难坚持到成材，毕竟上中职只有数控和财会两个专业，如果在本校上高中，最后也需要参加普通高考或上高职。虽然不乏有天赋孩子，但能走上艺术之路仍旧罕见。

存放在教室橱柜里葫芦丝，显然更受孟新苗喜欢。在课间做眼保健操时，孟新苗拿出葫芦丝，吹奏刚学到《龙传人》，只有后半段两处走音。他更喜欢，是那些抒情风味民歌，当听到唱首《莫斯科郊外晚上》，他立刻着迷地要求重复几遍，没有厌烦下来时候。歌曲中伴侣相偎馥郁夏夜，和那些只有窗帘飘动福利院长夜，或者那个噩梦冬夜完全不样。

在漂洋过海旅程中，孟新苗也领略夜晚孤独。飞机上很闷，灯光也调暗，无法入睡孟新苗看腻小电影，打开头顶小灯，扭向舷窗外方向，照亮茫茫星夜中小片黑暗。在学校和公益组织合作开设梦想课程“去远方”中，孟新苗和同组伙伴们规划过去上海，在异国风情外滩观光，去迪士尼游玩，登上艘黄浦江上轮船，找家住酒店。但他从没想过会去到美国那远地方。

领养人家在圣路易斯，是个白人家庭，自家有个长子。孟新苗和白人哥哥相处不错，反倒和同是被收养华裔妹妹有点磕绊，或许是担心新来哥哥分走亲情，她有点“欺负”孟新苗，会拿走他东西。美国爸爸是个生物学家，孟新苗在那边大森林里捡到个乌龟壳，被爸爸拿去研究。

据六年级班主任说，刚开始从美国回来时候，孟新苗还是挺骄傲，在同学面前有谈资。但是收养进程受到外部环境影响，没有预想中顺利，“他感到有些受挫，让他调整好心态，能去自然好，去不也不要沮丧”。

虽然口头上说并不太想去美国，但孟新苗称呼美国“爸爸”时已经很自然，也在期待年底领养人过来，明年初办理手续带自己出国。

毕竟，孤儿学校虽然热闹，终究是人生预备，像是很多片雪花聚集。到高中毕业，伙伴们需要各奔东西。而在大洋彼岸土地上，孟新苗会重新得到个家。

“运动天才”

周六上午，得到奖励室友“猴哥”和孟新苗去微机室上网时候，奇奇只能在宿舍楼办公室挨训，坐在门口只小垫子上，所有来往同学都能看见，“栽”，起因是昨夜敲墙。

昨晚宿舍楼熄灯后动静不小，似乎有人敲击，又有人跑动，喊叫，压抑个星期躁动，在周五晚上稍稍释放出来。奇奇说，他敲墙原因，是隔壁有人先用手指刮墙，弄得他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