擀面间隙,们去到后院,院坝有棵梨树。枝叶覆满尘土,梨子却香甜,似乎含有南疆热力,有些落在沙土里。米热古丽推托摘下梨,说后院有棵更小树结梨更香,都被她们吃完。但后来却趁去后院倒垃圾时,捡只落在沙地上梨,塞进嘴里,又去洗会儿,开开心心吃掉。
吃完爷爷做拉面,依旧回到自家小屋。小屋电灯是坏,去村里买只换上,拉灯绳就亮。父母出门之后,米热古丽和弟弟住在自家小屋,周以前,小屋电灯坏,没有人修。米热古丽和哥哥害怕,只好分别住到爷爷家和奶奶家,哥哥在爷爷家住天也跑到奶奶家去。眼下小屋终于有亮光,告别昨
再洗道。她拿着洗净袜子,只只晾在较矮水泥柱上。这些袜子色彩比衣服要鲜明,但同样每只都有破洞,有些补过又破,看上去要补很多次。
爷爷从地里带回来只哈密瓜,切开尝,竟然是苦,哥哥呸呸地吐在地上。米热古丽却拿起瓜来尝,头口也吐掉,却仍旧皱着眉小口小口地尝,再吐掉,直到快尝完,才终究丢掉这只瓜,自己也像舒口气。米热古丽家里只有亩地,除玉米和麦子,没有空隙种瓜果,这大约是夏天里吃到第只瓜。
们跟着爷爷下地,驴车在乡村小路上颠簸,穿过青黄杨树荫影,两旁沙地里是砍倒玉米秆,和堆堆撕下来玉米,显出晒干金黄色。车轮进入地垄,群啄食鸟受惊飞起。任务是把玉米穗子装袋,码上驴车。
虽然这并非米热古丽平时任务,她却乐此不疲,随着拾掇不变频率,几只蛇皮袋在她手下鼓囊起来。不知什时候,她手划出道血痕,还有道旧,却没有停手。似乎是自然地,兄妹哼起首维吾尔小调,悠长咿呀调子,忽远忽近,似乎拂过田垄微风,含有丝忧郁。
忧郁情调,被件意外发现打断,玉米堆里溜出只小动物,像是小老鼠,颜色泛黄,和玉米难以分辨,哥哥没有逮住。米亚说这不是老鼠,是阿姆汗(音)。旁姑姑却说,阿姆汗就是野鼠。姑姑是个偏瘦少女,刚从县城回来,就下地。
爷爷带来馕和哈密瓜,歇晌打尖,还不忘提上壶水,用于洗手。斜阳铺在田地,爷爷脸上现出千条皱纹,须发和小帽样纯白。这次哈密瓜终于不再苦涩,米亚捧着片瓜从头到尾点点吃完,有点像用牙齿在触琴键试音,不错过任何个音阶。
人多干活快,爷爷地里玉米,比预计快得多地装上驴车,们跟着驴车走回家,杨树影长长地拖在身后。古老村子升起炊烟,四处有人和驴车在归家。
嘹亮与寂静
晚饭是姑姑、爷爷和米热古丽合作。姑姑炒菜,爷爷擀面拉面,米热古丽蹲在灶口攒火。哥哥则在玩姑姑手机。米热古丽凑过去看会儿,仍旧回到灶口岗位上。手指扎根木刺,自己小心拔出。
爷爷在炕上摊开张白布,作为擀面案板。屋里很久没有这样热闹火光和人影。爷爷和奶奶性格不合,很早就离婚,奶奶带走个叔叔。爷爷续娶次,生下这个姑姑,但继妻多年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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