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喆?”薛彤时没反应过来,红唇微张,杏眼圆睁,“为什?”
“这还不简单吗?战逸文死,他战逸非就是独苗。”
语点醒梦中人。滕云面带和煦微笑,恰到好处地停顿下,这下薛彤就全反应过来。榕星集团资产过亿,国人又向来重男轻女,就算分点零头股份给战圆圆,这多财产到头来还不是他战逸非个人?
“战逸非本就是私生子,现在又跟男人搞不清楚,怎都不可能讨他爸喜欢。如果你带着战家唯孙子出现,战家人怎可能不认你?”滕云摇摇头,轻轻叹气,“如果小喆能被战家认下,他就能用最好药,受最好教育,他起点比这国家里大多数人高得多,他前途也会片光明。”
这番话显然起效用。
实也算有良心,他毕竟是小喆叔叔,这长时间来也直对小喆很好……”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薛彤叹口气,喝口咖啡,嗓门总算低下来。
想想,滕云脸上浮出笑容,问:“你难道就打算这样离开?”
“不离开又能怎样,真找那女人大吵,说是她死去老公情儿?”薛彤摇头,又叹气,“也就是随便骂骂,解解气……抢个死男人没意思,那女人神经那脆,要是再犯病,倒成罪过。”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战逸非要逼你离开觅雅?”
“还能为什?他怕口无遮拦,哪天不小心捅破他哥当年那层窗户纸,伤他那个神经病大嫂心。”薛彤也听说过,战逸文死后,那个女人有很长段时间精神状态不稳定。但她丝毫不觉得温妤表现出来爱情感天泣地,相反,换句时髦话说,她觉得贱婢就是矫情。
但凡母亲都长着同颗慈心,她自己能咽下苦,绝不容许她孩子尝上半点。薛彤越想越觉得对方言之有理,战逸非是怕自己在战家地位不保,否则不会不准许自己现身于公司,更不会霸占他哥留给他侄子钱。
管他娘原料问题!管他娘觅雅!谁也阻止不个母亲为自己儿子谋求前程,薛彤当即做决定,她要把目光放得长远,她要带着儿子认祖归宗。
爱情是什玩意儿?文人骚客各有说法,梁祝化蝶被之管弦,鹊桥相会传于街巷,然而对她这种俗人而言,再多风花雪月、情词锦句,比不个常年茹素人偶沾顿荤腥。战逸文是个好人,给过她个好梦。但人死,梦醒,太阳照常升起,日子也得照过。
情情爱爱,寻死觅活,神经病不是?
滕云看似不以为然,摇头说:“你再想想。”
“为什?”薛彤看似仔细想,好会儿才摇头,“真不明白。”
“怕嫂嫂伤心只是借口,对小喆好也并非出自真心……”停顿下,滕云补充下去,“事实上,认为是他怕你去战家闹才有意安抚你,他打从开始就不想让你进战家门……不对,不是不想让你进战家,是不想让你儿子进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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