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女人响亮骂出声,便把滕云思绪拉回来。
薛彤把咖啡杯里茶匙搅得砰砰直响,依然骂骂咧咧,“当初觅雅断资金链又打不开销路,多少人落井下石不肯帮忙,他走投无路跑来找,二话没说就答应他出山,干得比谁都卖力认真。他自己呢?到节骨眼上就找不到人,新系列开发关键时候,还和那个方馥浓外出游山玩水——”
“方馥浓”这三个字下扎疼这个男人,他皱眉问:“方馥浓不是已经去‘花之悦’吗?怎还会是他?”
“肯定是他!能让战逸非在床上娇喘成那样,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别看日上三竿,这个时候他们指不定还在‘做’什呢……”挑睃着艳丽眉眼,薛彤说,“你看着吧,没几天方馥浓就得跟没事儿人样回来,觅雅还是他说算……”
两片娇艳红唇仍动个不止,但滕云已经完全听不清这个女人在说什。他情绪在短短几十秒内如过山车般起伏激荡。他愤怒、悲伤、妒心更重,因为他为这个位子、为馥木之源上市做足准备,结果却可能是方馥浓随便声否定,就会让他全部努力付诸东流。
那头薛彤收线,也是气不打处来。她这会儿自说自话在办公楼内星巴克吃早茶,滕云就坐在她对面。
“为他、为觅雅做那多,他大嫂回来,他就迫不及待要把脚踢开!”
仿佛请这个男人共用早茶只是充当听众,薛彤仍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漂亮明星惹人追捧,同样漂亮薛彤却招人讨厌,再漂亮女人话多以后都招人讨厌,电视可以静音,活人却不能。
战逸文对着枕边红颜兜不住嘴,因而从这个女人嘴里,滕云也就知道不少战家人事情。以前他只在给战喆看病时候无心听,这会儿也是心不在焉,偶或应和两句。薛彤现在注意力完全被另个女人引走,根本没工夫再管原料问题。按理说他本该宽心才是,但这两天这个男人依然胡渣不净,眼圈乌青,越发看着憔悴。
他想亡羊补牢,把钱凑还给那个陈工事。但他朋友本就不多,能借钱就更少。犹豫挣扎半晌,他悄悄地回北京看望父母。
水克火,土克木,有些人注定生来就与自己不对付。
滕云最后埋怨起自己,是自己瞻前顾后好谋无断,走错路再回头已是来不及,倒不如条道到黑,或许还能柳暗花明。
“不过,骂归骂他……这小子其
他想让他们卖掉北京房子,来上海与自己同住。
对于儿子同性恋情,老实本分滕家父母怎也不可能遂意,也就直不愿意搬去上海住。但到底父母与子女之间血脉相系,滕家父母几乎在儿子跨门而入瞬间,就感受到他欲言又止,似有难处。饭桌上,也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率先表态:卖房子,去上海!
另个也是频频点头,只说,若是他觉得不方便,给他们老两口在离他家近地方租间房子就行。
两个年近七旬老人鬓发已白,说话仍带乡音。滕云强忍住腔酸涩泪水,把恰巧带在身边沓钱递给父母,笑说自己只是出差太累,顺道回来看看。当晚便借口工作还忙,又悄悄地回上海。
“还‘患难见真情’呢,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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