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半米长藏刀,刀鞘美观大方,装饰极具粗粝美感,唯独可惜没有开刃。
两个男人边聊边赏刀,女人偶尔插两句话。严钦并不避讳李卉与他同现身公众场合,比起既出不得厅堂又下不得厨房妻子,这个女人美丽、端庄又得体。
话题跨南跃北,最后难免就要落回榕星与觅雅头上。
“本来想收购榕星,但你大哥不肯放,谈几回都谈不成。不过现在也好,他投那几块地皮而今都成‘鬼城’,可以等他破产后资产拍卖。”
“最近才去那地方看过。”李卉点头,“在十字路口停二十来分钟,眼前无辆车开过,无个行人走过,那地方成片烂尾楼,好容易造起来,商住房空置率也在九成以上。”
放在凳子上,阿姨小心地抬高女孩条还能动弹腿,垫上只干净尿盆,盖上手纸,再替她把退下内裤拉上。
病床挺窄,战圆圆躺在那里,骨瘦如柴模样如同枝插在壁龛里花。身上绑着绷带,鼻子里插着管子,她费劲地转动脖子,看见怔怔立在边哥哥,“哇”地声就哭出来。
她用只能动手去扯被子,想把半露在外头下体给遮住。
“家门不幸!这是家门不幸啊!”马慧丽十分戏剧化地喊起来,想把杵在病房里年轻人往外头赶。但是战逸非完全听不见,他漠然地承受着个女人拧打和推搡,看着她嘴唇翕动,脸孔苍老而狰狞。
从病房里走出来,消毒水味、血腥味混着尿液味道同往他毛孔里钻,战逸非感到自己又要吐。
严中裕对李卉笑笑,“所以你想收购觅雅,从没说过反对。就算砸榕星两三个亿,他也活不过来。”
“不,不打算收购觅雅。”
“怎?”严中裕不解,“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这个时候收购觅雅,根本花不多少钱。”
“开始是想压价没错,但价格再低,也不能买堆垃圾。”化妆品行业事情,严中裕关注得不多,但经营着花之悦李卉,对这个行业任何风吹草动都若指掌。正如当时她对方馥浓所说,她看中是觅雅苏州生产基地与开阔代理商渠道,而今两者皆无,她也就没必要非觅雅不可。“那些行业里难求技术专家个没留下,工厂生产设备损失近千万,代理商也跑半,这样公司根本钱不值。”
“小卉啊,”严中裕笑
蹲在地上,掌心皮肤摸到脸上胡茬,喉咙不断发出干呕声音。身体已被捣得稀碎,只剩层皮囊包裹,他死死捂着嘴,唯恐张嘴,吐出不是秽物而是血肉。
个穿着运动服男孩子怯怯站在离病房挺远地方,直看着他,想说话又不敢样子,战逸非记不住这样平凡长相,何况他现在只有个念头。
他要杀严钦。
正业商业年会启动会议如期举行,地点就在外滩码头上,靠岸泊着是严钦刚买游艇。黄浦江上江风习习,名流荟萃,佳人相伴。因为出席这个启动会都是些有头有脸人物,在正业集团安排下,几十个私人保镖在场内巡视,这辖区民警也来。
待活动进入冷餐会环节,严中裕正对江景坐在边,李卉坐在他身侧,战榕也跟他同坐起,正在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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