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王安中前往燕山府时,宋徽宗从大内拿出大量珍宝古玩金玉,交给詹度,要他在官府中布置,用奢华装饰来震慑女真人嚣张气焰。[19]
所谓誓书,就是和约文本。古代和约上有个条款,签约双方必须发毒誓,即必须说出如果己方破坏合约,将遭受何等天谴。对于誓书中诅咒部分,女真要求是:由于誓书是万年遵守条约,双方在发誓时定要拣重要说。[20]
二月二十八,为展现对交割燕京重视,阿骨打派出最亲密大臣宁术割去汴京安排最后流程。宁术割在当时正受重用,知军国之事,又是西路都统使。
大部分土地,他仍然不失为个英雄。
从这个思路出发,赵良嗣有造假动机。
另个证据是,金国皇帝给大宋皇帝国书中并没有提到西京。如果他确应允,应该会在国书中有所提及;如果没有提,就意味着金国皇帝并没有许诺。
但另方面证据又表明赵良嗣并没有撒谎。不仅他本人所写回忆录(《燕云奉使录》)上记载这件事,就连马扩回忆录(《茅斋自叙》)中也谈到金人要还回西京,并认为是由于西京距离金人起家东北地区太远,无法远程控制,还不如做个人情送给北宋。
另外,在另本书《大金吊伐录》中,也收录金人国书。虽然在正式国书中,并没有写明归还西京,但国书往往还有附件,当时人称为“白劄子”,皇帝在国书中没有言明话,往往会在白劄子中写明。
在个白劄子中,阿骨打明确提到西京问题,将西京、武州、应州、朔州、蔚州、奉圣州、归化、儒州、妫州,以及诸州人民,都归还北宋。[18]由于这本书是金人整理,宋人造假可能性比较小,因此可以视为赵良嗣和马扩果真争取到金人承诺证据。
金人之所以愿意归还西京和山后诸州,除地远不易控制之外,还有两个原因。第,阿骨打可能最初并没有想到能够从北宋得到如此多岁币,既然北宋答应得很爽快,他也决定做出更大方举动。他是个单纯人,如果对方慷慨,他也会投桃报李,如果对方斤斤计较,他也会锱铢必较。第二,作为第代领袖,阿骨打在骨子里还有种乡愁,他不愿意离开东北地界。消灭辽国,已经使他心理上得到满足极限,由于西京太远,他也不知道西京有什用处,与其留块不知做什土地,不如做个人情送给盟友。
阿骨打既然答应归还燕京和山后地区,接下来就是所谓交割与誓书问题。由于辽帝还没有抓到,山后诸州问题暂时搁置,燕京是首先要交付。
在接收燕京之前,宋徽宗就已经任命宋朝管理燕京*员。他将燕京改名为燕山府,最初想任命蔡攸担任燕山府长官,但蔡攸知道燕京比汴京危险得多,宁肯待在首都,并向宋徽宗举荐另位*员尚书左丞王安中,让其担任燕山府路宣抚使。同时,宋徽宗任命资政殿学士詹度为燕山府安抚使,作为王安中副手。燕京实际权力掌握在拥有兵权郭药师手中。
燕京行政权力实际分工是:王安中担任文职长官,郭药师和詹度作为副手,但由于郭药师掌握兵权,地位在詹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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