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著名罪己诏。在中国历史上,从汉代就形成儒教哲学是建立在“皇帝是天之子”基础上。作为天之子,皇帝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犯错,因为旦承认,就意味着天罚,甚至改朝换代。但在历史上又有几次著名罪己诏,比如汉武帝末年对自己滥用兵戈罪己诏[21],以及唐德宗在泾原兵变中被赶出长安后发出令人心酸罪己诏[22]。宋徽宗罪己诏和唐德宗样,将自己说得无是处,请求人民原谅,并恳求各地赶快来勤王,以免社稷不保。
罪己诏并非宋徽宗本人所写,而是位叫作宇文虚中大臣写。宇文虚中当初是海上之盟重要反对者,当初主推海上之盟是宰相王黼和枢密使童贯,反对人数众多,宇文虚中是其中反对声音最大个。他因此惹怒王黼,从中书舍人被降为集英殿修撰。后来童贯选择宇文虚中当参议官,跟随他前往太原。这次童贯逃回,又把宇文虚中带回来。
此时,宋徽宗向宇文虚中道歉,后悔没有听他话,并询问应该怎办。宇文虚中表示,首先应该发罪己诏,将所有弊端革除,等人心回转,才能胜得金军。宋徽宗连忙叫他去写罪己诏。宇文虚中从袖中抽出早已经准备好草稿,原来他没有等皇帝命令,就私下里先写个草稿。[23]皇帝也来不及提出质疑,立刻叫人在京城四处张挂。
在罪己诏中,宇文虚中将皇帝骂得淋漓尽致,似乎将几十年积怨都发泄出来。其中将皇帝形容为:
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倖持权,贪饕得志。缙绅贤能,陷于党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役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靡侈成风。利源酤榷已尽,而谋利者尚肆诛求;诸军衣粮不时,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谪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己愆,悔之何及![24]
另外,罪己诏中提出十项整改措施,大多是减少奢侈做法,并没有涉及具体如何抵御金人。只是希望大家广开言路,献计献策,同时号召天下方镇都赶往京师,勤王驱敌,皇帝给大家准备赏赐和职位。
十二月二十三,火上浇油是,群臣此时才把金国伐宋檄文给皇帝过目。檄文是金国使臣交给童贯,但童贯直不敢给皇帝看。直到这天,宰相李邦彦才决定给皇帝过目。
这时人们也想起来,金人在发兵之后,派两位使臣前来宣战,大臣们却不敢引见给皇帝。宋徽宗知道使者来,也不敢见,只好让大臣们接待。使者见到大臣,立刻表示金军已经兵分两路前来讨伐,宰相白时中、李邦彦,以及大臣蔡攸等都目瞪口呆不敢发话。当他们问,北宋应该怎样做,金国才肯息兵时,使者答到只有割地称臣条路。大臣们不敢做主,好言好语将使者劝走。[25]
皇帝看过檄文,又联想起使者宣战,终于决定退位。他派遣陕西转运判官李邺出使金军,将自己退位消息带过去,向金军求和。李邺要求带三万两黄金前往,朝廷已经拿不出这多钱来,只好将祖传两个金瓮(各五千两)熔化掉,制成金牌让李邺带走。[26]
就在十二月二十三当天,宋徽宗在片乱哄哄中完成传位。宋徽宗由于积劳成疾,突然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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