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宗给西路军统帅粘罕写信,请求他停止进军。皇帝派出使者宋彦通和郝抃,让他们带着给粘罕信,首先前往斡离不营地,请求斡离不派人跟随他们同去往山西,把书信交给粘罕。
斡离不同意,在信使往来间,又免去北宋赔偿万头牛。[35]作为回报,宋钦宗写信敦促太原守军不要抵抗。因此,虽然李纲按住交割三镇命令,但交割太原诏令还是通过金人发出,其余两镇被搁置起来。
金人最看重仍然是战争赔偿问题。虽然免去部分岁币和万头牛,但剩下还是要尽快交割。由于金人军队都是义务兵,需要靠北宋赔偿作为工资,他们规定高昂军事费用,不说其他小项,最大两项是金五百万两和银五千万两。
就在宋钦宗决定答应金人要求当天(正月初十),皇帝先下道诏书,表示要卧薪尝胆,避正殿,减常膳,做出表率。接着第二封诏书就是针对*员和人民,皇帝表示为凑够给金军犒军钱,已经连宗庙里器具都拿出来,为此,王侯和*员也必须以皇帝为榜样,将家里金银器皿交出来。如果仍然不够,就号召普通民众上交国家,帮助皇帝渡过难关。
第二封诏书还只是号召性,第三封诏书就是强迫性和事务性,其中进行详细规定,要求诸王金银绢帛,各种内官(道官、乐官、伎术、五司)金银,都必须尽快缴纳到元丰库。元丰库是平常放置帝国闲钱和杂钱仓库,如果皇
撤离。
但宋钦宗已经听不进去,他只想快点摆脱出来。他也不让李纲辞职,但又只让李纲负责守城事务,更重要和谈则交给几位主和派大臣。
正月十二[31],康王赵构和少宰张邦昌等人在正午时分离开首都,前往金军大营。他们是去做人质,赵构是亲王,张邦昌少宰已经属于宰相级,符合金军要求。随从有北宋使节李邺、高世则,他们持皇帝新和约(誓书)前往。
康王作为人质期间表现得不卑不亢,金人对他也以礼相待,斡离不表示如同见到兄弟般。[32]
斡离不经验不够丰富,也不够凶狠,年轻且有些好色,当北宋几乎完全答应他条件,他也立刻做出定让步。他对立刻能到手财富更加看重,对所谓岁币倒不是那在乎,于是决定将北宋岁币减去百万贯,恢复到出兵之前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钱百万贯。[33]这相当于北宋岁币这块就减去,剩下只是高额次性赔偿费用,以及割让三镇。
但这两条都不容易完成。
首先,在三镇交割上,皇帝催促中书省向山西、河北地区下令,由三镇*员向金军交割,不得延误。李纲数次争辩,但皇帝和其他大臣心想着让金军赶快撤离,希望尽快完成。
直到皇帝誓书发出,李纲才确信无法挽回。不过他最后还是留手,利用手中军权,将发往三镇交割命令扣下。只要接不到命令,三镇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帝卖,就会继续抵抗下去,只要抵抗,就有希望。[34]
官家议和,百姓遭殃
宋钦宗与金国东路军谈判时,金国西路军还在围困太原,甚至越过太原南下,希望打通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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