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说,“战”和“守”是两种概念,“战”需要真正士兵,但“守”就不样。京师有数百万老百姓,他们不能“战”,却可以参与“守”,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都是兵,怎说没有兵?[8]
正月二十七是个大雾天,这天宋钦宗召集李邦彦、吴敏、种师道、折彦质、李纲等人开会。李纲更是提出完整战略,他认为现在宋军与金军数量比例已经是十比三。金军孤军深入,应该采取当年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办法
是封闭,恢复与外界联系,这是生活正常化表现。
虽然皇帝已经祈求和平,但对金军军事行动并没有停止。种师道在后两天(正月二十三)[5],立刻在板桥组织次战斗,将金军击败,并乘夜间焚毁马监东廓,接近金军营地。这次战斗让金军更加忧心,西路军迟迟打不通通道,孤军深入东路军如果坚持下去,会不会被宋军勤王部队消灭?
显然,如果长期驻扎,定会有新军事冲突。李纲曾经估计金军不过六万人,而勤王军队人数已经达到二十多万,到最后,金军会淹没在宋军人海战术之中。最好策略,莫过于见好就收,金军已经获得大量赔偿,又签署极其有利和约,只要能够安全退回北方就是胜利。
从这时开始,金军对金银和宝物移交越来越重视。
在北宋朝廷内,随着勤王军队到来,那些求和大臣也在加紧行动。如果金军最终被勤王军击溃,就意味着他们主持求和工作是错误,这些大臣很可能被愤怒群众撕成碎片。只有让金军尽早离开,才能证明他们求和是正确,不需要承担责任。因此,北宋君臣也越来越配合金军赔款移交工作。
于是产生奇怪幕,方面,军事将领们变得越来越高调,另方面,北宋搜刮工作也在加速,皇帝由于参与求和,甚至眼都不眨就将祖宗传下财宝尽数献出,换取金军赶快离开。当皇帝舍弃东西越多,求和大臣们越赞赏皇帝大公无私。接下来皇帝更是将各种美食、珍禽、驯象送给金军,甚至女人都送过去为金军服务。在封信里,斡离不甚至感谢皇帝送百余个歌舞伎给他,并表示不忍心让这些人离开父母之邦,等用过后,离开时会还回来。[6]
但皇帝又和大臣不样。江山是皇帝,大臣永远只是职员,不管送什,大臣都不会眨下眼。可皇帝虽然接受大臣恭维,却会偷偷地心疼丢失那多珍宝和土地。
与此同时,金军犯个最不可原谅错误:他们对于金银渴求过于强烈,将位于城外后妃、皇子和帝姬(公主)墓葬都刨开,把殉葬品洗劫空。[7]这终于触怒皇帝,加上勤王军队给他勇气,他变得偏向鹰派。
主战派看法也逐渐左右皇帝。种师道到京城,就感到出乎意料。他说,京城周长八十余里,金军怎能围得住?城高数十丈,粮食可以支撑数年,哪能攻下来?只要城内扎寨,城外严兵据守,勤王之师都来之后,几个月就让金军困顿。到时候只要他退,就和他打,和议干什?三镇和燕京都不用割让。
主和派李邦彦反驳说,当初讲和不是因为没有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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