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麻烦是,出于速度需要,种师中并没有携带足够粮草,队内已经发生饥荒,每天每人只能分得勺豆子,这样持续三天。[22]五月十二[23],金军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刻展开进攻。
金军首先进攻种师中右军,将其击溃,前军也跟着逃走。种师中率领中军奋战,用神臂弓将敌人击退。到这时,种师中还能稳住阵脚。
北宋军队有个习俗,打仗时为让士兵卖命,必须当场给予丰厚赏赐。弓箭手击退金军后,向种师中要赏赐。但库吏却告诉种师中,由于轻装上阵,没有带奖励士兵物品,数来数去,只有十几个银碗,显
断绝联系,物资彻底中断,粮草匮乏到极点,这逼迫着宋军必须赶快援救太原。
姚古从太原西南方出发,去解救太原危机,没有成功。宋军不得不考虑利用种师中在河北军队。种师中率军护送斡离不离境之后,大军停留在河北地区大名府附近,皇帝给他新任务是从河北穿越太行山井陉关进入山西境内,从东南方进军,与姚古部队形成钳形攻势,夹攻太原外金军,将他们赶走。
种师中穿越井陉后,到达平定军(现山西省平定县),接着又克复寿阳县(现山西省寿阳县)、榆次县(现山西省晋中市),距离太原已经是咫尺之遥。
但种师中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选择占领这些据点同时,继续以太行山以东真定(现河北省正定县)为基地驻扎。
种师中不急于进攻,北宋朝廷却等不及。恰好这时,传来情报说金军大部队已经回北方度夏,只有些散兵负责畜牧养马。按照宋代指挥制度,虽然种师中与姚古都是方大将,但制定战争决策机构却是汴京枢密院。当时负责枢密院是知枢密院事许翰,他是个爱纸上谈兵人,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逼着种师中与姚古赶快进攻,如果不进攻,就治他们“逗挠”(怯阵不敢作战)之罪。[20]
“逗挠”之罪在军事上是严重罪行,甚至可以判处死刑。种师中本来是希望稳扎稳打,既然已经接近太原,就不妨停停,制定个更加可行计划再上阵。否则不仅无法打败金军解放太原,反而连已经获得城池都可能丢失。但在许翰逼迫下,他不得不感慨着率兵前进。
按照许翰策划,除种师中道,姚古也要从西路进军,形成夹击。[21]由于夹击讲求速度和时间,种师中不能带太多辎重,尽量轻装向太原前进。
种师中先到寿阳县境内个叫作石坑地方,遭到金将完颜活女袭击。事实证明,金军主力北归消息是错误,他们留足够人马在南方,只是隐藏起来,好吸引宋军进攻,进行伏击。
种师中与完颜活女打五仗,其中赢三场,败两场。他突破金军,继续经过榆次来到距离太原只有百里之遥杀熊岭。
按照军事规划,当种师中来到榆次时,姚古也应该率领军队来到太原附近,双方建立联系后共同进攻太原。但姚古手下有位叫作焦安杰统制,宣称粘罕从北方回来,进攻太原已经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姚古选择按兵不动,因此并没有与种师中合兵。到这时,就只剩下种师中孤军奋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