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十月二十四,北宋首都汴京迎来第二次围城危机,金国东路军元帅斡离不率领兵马在年之内再次来到开封城下。
数天前十月十五[45],根据梅执礼建议,宋钦宗已经下达清野诏书,他甚至专门任命梅执礼担任河东、北京、京畿清野使。根据诏书命令,几个地区人民都拖家带口离开乡村,进入城市。北宋时人心惶惶,还有人趁火打劫,发生不少抢劫事件,官方捕杀三百多人,才恢复点秩序。后来清野进行到十月十九,宋钦宗突然又取消清野诏,这来回之间,金军已经来到。[46]
而在十月十七,传闻金军侦察兵已经渡河,执政大臣们都不敢相信,于是殿前司派出个叫作马纲人前去侦察。十月十九夜间二更,马纲回报金人果然渡河,可是大臣们仍然不敢相信,又派出使臣刘词带领三百兵马从封丘门出去探查。十月二十,刘词派人回报:他们到达陈桥(也就是宋太祖赵匡胤黄袍
袖。
第二次围城
十月二十,金国使节杨天吉、王汭、撒卢母再次来到皇帝宫廷,要求以黄河为界重新划定两国彊界。[42]宋钦宗终于吓怕,没别选择,只好仓促答应下来。
但接下来,双方在到底谁当割地使问题上发生剧烈争执。金国使节认为,上次宋钦宗同意割让三镇,派遣张邦昌和路允迪作为割地使,前往三镇通知交割,但这两人级别不够,他们官阶都是临时提拔,没有足够威望,到城外喊不开门,守将也不听从。他们希望这次皇帝定要派更加亲信人,喊得开门才行。
但对北宋*员来说,不是谁够有威望问题,而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当使者。使者已经成项高危职业,特别这次出使必定留下千古骂名。事后,人们不会记得是宋钦宗被迫割让黄河以北土地,只会记得是谁充当割地使,当金人帮凶。几乎整个官僚系统中*员都不愿意出面。
唯愿意接受任务是陈过庭,他认为“主忧臣辱”,既然事已至此,就只好面对。其余重臣中,唐恪、冯澥不说话,耿南仲表示自己太老,不能承受舟车之劳,聂昌以养亲为借口推辞。
皇帝下令奖赏忠贞陈过庭,赏赐他不用当割地使,而是派遣聂昌和耿南仲两人前往。在朝廷中,耿南仲是最大主和派之,几乎破坏主战派所有努力,此时皇帝派他前往,也可以看作种特殊奖赏。[43]
事实证明,这确是趟非常危险行程。由于社会底层对皇帝和金军怨恨已经爆发出来,想要交割黄河以北,不管是什样亲信都是不可能完成任务。
耿南仲跟随金人王汭北上,主持在河北地区交割,但到达卫州时,当地人要把金国使节杀掉,王汭连忙逃走,耿南仲也跟着逃脱。耿南仲逃到康王所在相州,避免死亡命运。
聂昌就没有这走运。闰十月十五[44],聂昌来到绛州城下,要求守城官军投降,向金人交割城池,被拒绝。聂昌拿着诏书坐在筐里登上城墙,向官军展示诏书,表示自己是真割地使。钤辖赵子清毫不犹豫杀掉聂昌,挖掉他眼睛,将他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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