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金军西路军渡河完毕,才发现原来不仅是黄河岸边兵逃走,就连守城兵都没踪迹。最大逃兵是北宋西道总管王襄(驻地在洛阳),这位被皇帝赋予极大权力,号称守卫全国四分之土地封疆大吏不仅没有守城,反而逃走。另外,在黄河北岸最重要防御城市是河阳城,这座城就在黄河边,守将也已经不见踪影。就这样,金军几乎兵不血刃,就占领河阳和西京洛阳。几天前,唐恪劝说宋钦宗经过洛阳逃往陕西,现在这条路已经被断掉,就算皇帝想逃,也只能向南逃走。
几乎与西路军同时,斡离不率领东路军也在寻找渡河地点。最初他屯兵庆源府城下,庆源府都统叫王渊,王渊手下有位叫作韩世忠统制官,王渊派遣韩世忠从西北门出去袭击敌人,杀死数百人。[30]这是韩世忠脱颖而出次战斗。
斡离不绕过庆源府向南移动,宣抚使范讷率领五万兵马驻守滑州和浚州,斡离不看到宋军有防备,于是从恩州(现河北省清河县)经过古榆渡前往大名府,从李固渡这个渡口过黄河。[31]渡河时,金军甚至找
番,乘兴继续前进。
他们继续攻克泽州,泽州之南就是太行山通道,也就是天井关所在地,出天井关,就下太行。翻过太行山,就到黄河岸边,渡河既可以去洛阳,也可以下开封。
康王单飞
十月初八,宋钦宗在延和殿主持次考试。考试参加者是帝国最高级文武*员,百多人,每人发纸笔要求笔试作答,题目是,到底要不要交割三镇?
这次考试背景是,出使金国李若水等人回来,带回消息并不好,金人不同意只收赋税免除交割土地,坚决要求土地交割三镇。与此同时,太原和真定(属于中山)都已经被金军占领,即便抵制交割,也必须从金人手中夺回来。
考试结束,根据统计,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陈国材等三十六人认为不应该交割,剩下以范宗尹为首七十人赞同交割。双方理由都很明确,边认为是祖宗之地不可丢,另边则强调眼前形势。[27]
虽然人少,但在何666等人坚持下,宋钦宗决定不交割三镇,任事态自由发展。随后唐恪请求皇帝以御驾亲征名义偷偷逃到西京去,前往陕西等地避难,将太子留下守城。宋钦宗没有学他父亲逃走,决定以死捍卫社稷。这次,就连退休宋徽宗也没有离开,由于离政权中心较远,宋徽宗已经失去当初灵敏嗅觉,也没有强大组织能力,只能随儿子留在京城。
但宋钦宗放任策略并不能阻止事态恶化。十月十二,粘罕西路军经过山西来到黄河北岸。宣抚副使折彦质领兵十二万与之隔河对垒。[28]另外,还有签书李回率领万人巡视黄河。[29]
金军派出数十骑兵前来探查,探子们发现黄河南岸有大量宋军,连忙回报说,由于宋军有准备,很难短时间内渡河。
金军统帅完颜娄室却认为宋军虽多,但不定非需要打仗才能定胜负。他决定采取威慑战略,通宵达旦地在北岸敲击战鼓,敲晚上,第二天再派人去探查时,发现南岸宋军已经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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