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池失陷当天夜里和第二天早上,万胜门就这样四敞大开没有人管,城内溃军和百姓听说万胜门开如同洪流般向万胜门冲去,从这里逃走有数万人。兵民出城后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向南走,到皇帝别苑琼林苑里。在这里,刘延庆父子也在整理军队,准备继续逃走。
闰十月二十七,在琼林苑聚集兵民竟然达到十几万人,刘延庆带领这些人同逃生,他们向西经过普安院,遇到金军铁骑。刘延庆鼓励大家拿出死拼精神来突围,但士兵和民众都不敢答应。刘延庆只好让他儿子刘光国率领五十骑兵到金军阵前转圈,金军没有袭击他们。刘光国回来后,刘延庆继续鼓励人们前进,这些已经被绑上战车
力战至死。[57]
在新城中,数百金兵来到醴泉观,这里是队宋军驻扎地,宋军人数远远多于金军。但听金军来,宋军却迅速崩溃逃走,加入乱军。[58]公卿大夫都换上粗布衣服,逃到小民家里躲藏。
*员、使臣、士兵、宦官都成受害者,死亡人数不计其数。到晚间,除北宋溃军,金人中纪律不好散兵也下到城中开始掳掠。汴京城四处火光冲天,百姓哭声震地,副人间地狱景象。[59]
这些劫掠大都发生在外城,而汴京城内城(旧城)暂时仍然掌握在宋军手中,所有内城城门都已经关闭。但在内城东城墙中门丽景门(旧宋门)有个水门,人们就顺着水路进入旧城之中。
旧城内也已经乱成团,最大争议在于皇帝去留。即便金人攻破外城,守卫皇帝部队还有万多人,马匹数千。张叔夜虽然受伤,但他还是率军力战,让金军遭受不小损失,在接下来四天,他共杀死两员金(耳)环贵将。汴京城陷落当天,张叔夜手中还有两万兵马,加上卫戍部队万人,足以保卫皇帝冲出重围。
在这些部队和军官中,最积极是指挥使蒋宣和李福。他们甚至冲到祥曦殿,见到皇帝,催促他赶快逃走。但奇怪是,宋钦宗竟然并不想走,蒋宣甚至冲上去抓住皇帝衣服,想强迫他离开,皇帝吓得大叫:“你是什人!敢这样做!”
蒋宣恳请皇帝离开,但皇帝找个借口就钻进内殿。直守在皇帝身边秦桧出来,委婉地问蒋宣:“你们这样护驾,真能够保证皇帝安全地逃出去?”
秦桧问话让众人沉默,谁也没有十足把握。于是军队就此散去。[60]为让蒋宣安心,皇帝封他为防御使,意思是不会秋后算账。但不到二十天,皇帝就下诏诛杀蒋宣、李福等人(十二月十三)。[61]
在城陷后逃走还有北宋大将刘延庆、刘光国父子。在收复燕云战争中,刘延庆失职,造成郭药师无法夺回燕京城,这也成宋金关系转折点。金军曾经问马扩这样人应该怎处理。但事实上,刘延庆虽然被贬黜,但到汴京保卫战时又被委以重任。
城陷之后,刘延庆也和张叔夜样劝说皇帝离开。皇帝拒绝后,刘延庆带领兵马匆匆离去,宣布要先为皇帝夺回个城门供逃跑之用。他和儿子刘光国率领兵马直扑西城墙中门开远门(万胜门),夺门而逃。[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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