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铺满道路,其中有汴京城保卫者太尉姚友仲。作为第二次汴京保卫战中主要指挥官,姚友仲尽全力守卫汴京个月。如果没有他,汴京城早已陷落。但他最后没有死于金军之手,却死于溃军手中。
除姚友仲之外,张叔夜下城后被乱军砍三刀。金军焚烧通津门时,宦官黄经臣向皇帝宫阙两拜后投火而死。统制官中,还有何庆言、陈克礼在与敌人对抗中死亡。北宋*员中还有中书舍人高振
军正集中火力攻城,并没有重视这支逃兵,这个汴京城最后指望“大救星”迅速消失在人们视野之外。[53]
离开汴京后,郭京带着残兵路南奔,还宣称自己可以撒豆成兵,撒草为马。第二年二月份,郭京到达襄阳时,围绕在他周围还有三千余人。在襄阳,他把军寨驻扎在个叫作海子头地方,他本人则居住在个寺庙里(洞山寺)。在这里,他找个赵姓宗室,想将他立为皇帝。
襄阳宋朝*员制置使钱盖、西京总管王襄,以及统制官张思正试图制止他,但郭京不听。恰好在这时,奇兵在汴京保卫战时作为被流亡人们口口相传到这里,郭京光环褪去,宋朝*员对他也不再客气。张思正率军袭击郭京,将他俘虏,在送往宋高宗行在途中,由于受到土匪袭击,张思正为安全起见将郭京杀死。这天是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五月初二。[54]
再回头看郭京离开之后汴京城。由于城门关闭及时,金军并没能顺着城门进来。但随后,他们开始利用云梯爬城。由于事出仓促,金军准备也并不充分,他们只有架云梯,可供五十人同时上城。可实际上,只有十几个人登上城墙。[55]如果按照平常守卫标准,这十几个人很快就会被守军杀死。但不巧是,守军大部分都已经被郭京赶下城。到这时,守军们还没来得及重新回到城墙上,少数城墙上人见敌人来,不是作战,而是转身逃跑下城。
十几名金军首先将城墙上楼橹点燃,引起更大混乱。这时,更多金军也上城,将他们黑旗插得到处都是。
城内百姓看见黑旗和大火,都大声喊:“金兵已经上城。”
当大约三百金军上城后,他们分成东西两队沿城墙向两边攻击,将城墙上守军清除,并利用箭弩压制对手。大量宋军被压制在城墙下,无法收复城墙控制权,他们将武器抛弃,四散于城中,成溃军。
与此同时,金军在城外铁鹞子骑兵已经待命完毕,旦城门大开,就迅速向城内杀来,到这时,宋军已经不可能再夺回外城控制权。
在四面城墙中,南面最先崩溃,其次是东西两面,只有孙傅守卫北面城墙抵抗时间最长,到第二天才陷落。[56]
金军占领城门之后,统帅们要求士兵占据城墙,暂时不要下城参与劫掠和厮杀,但他们并不能完全保证军队纪律。更严重是,大量宋朝溃军已经成首都最大公害。他们逃下城墙后,开始对城内进行大规模劫掠。百姓们苦不堪言,他们方面听说城墙失守,另方面又要受到溃军骚扰,这座和平百多年城市已经不懂得何为战争,却又不得不承受其最深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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