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不断地搜刮之外,金人纪律已经乱套。金军不再满足于在城墙上搜刮,他们下到城内抢夺、搜查,也因此制造不少事故和火灾。比如,二月二十三,封丘门、陈桥门被金人焚毁。二月二十八,保康门被焚毁,火势直蔓延到延宁宫。三月初八,烧毁天汉桥,并波及周围民屋百余家。[35
帝曾经在城四周设立四个*员,分别负责面城墙(及其附近住户)金银收集工作,他们分别是东壁提举户部尚书梅执礼、南壁提举开封府尹程振、西壁提举礼部侍郎安扶、北壁提举工部侍郎陈知质。此外,还有四名辅助*员,分别是侍御史胡舜陟、殿中侍御史胡唐老、监察御史姚舜明和王候。他们挨家挨户进去发掘遍,仍然无法凑足。八人中,以梅执礼威望最高,他建议,既然无论如何无法凑足金银,不如给城内百姓留点希望,直接告诉金人,任务已经完不成,作为*员他们愿意承担责任。当他们信到达金军营地,不巧,恰好金人发现人质中携带大量金银,加上从二月二十开始,通过出卖粮食又得到部分金银,这证明八位*员说法是错误,汴京城内还有大量金银。[29]
这天傍晚,八人被带到元帅面前。元帅询问为什金银不足,四位主官均表示确找不到。
元帅大怒,问谁是负责人。其余人战战兢兢,只有梅执礼表示,四人都是负责人。
元帅命令将四位副手各鞭背五十下放回。胡唐老被打死,其余三人号泣着回到城内。梅执礼等人为副手求情未果。
副手走后,元帅让四位主要负责人骑马离开。他们回到南薰门附近时,突然被人叫住,原来元帅命令到。他们下马后,被要求跪在地上,依次被杀,头被砍下,让家人用金银赎回,身体扔在城门口,直到天后才有人敢收尸。[30]
关于四人之死,金人却有另外说法。在元帅们煞费苦心地从汴京城敲诈金银时,北方宋军已经逐渐集结在康王名义之下。当时北方城池占领情况如下:宗泽占据澶州,闾邱升在濮州驻扎,黄潜善在曹州,赵野、范讷在南京应天府(现河南省商丘市),向子野屯巨野,何志同屯许州。这些将领曾经商议要同来汴京与金人决死战,却由于心不齐,加之担心金军从城墙上进入城市,造成破坏,只能在远处观望。
康王军队虽然不足以进攻,却让金军感到害怕,担心回去时受到攻击。他们听说汴京城内四壁提举官已经成康王内应,提举官表面上帮助金军筹集黄金,实际上却收留残卒,准备乘康王打过来时做内应。金人杀掉四位*员,就是防止他们帮助康王。[31]
这种说法是否正确,已经无法考证,但至少金军是相信这样说法。这也表明金军占领已经接近尾声。
二月二十六,开封府推出新规矩,按照*员职级分成九等,每等各摊派定金银数目,平民分成三等,也各有数目。[32]比如,最高级,两府、尚书摊派是金二十两、银五百两、表缎三十匹。[33]
二月二十九,金人派人到普净寺,这里藏朱勔家许多书画,并到油衣库取走什物,再将太医局玳瑁和药材拿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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