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撤离（7 / 11）

太上皇住在燕京延寿寺内，时常与斡离不打球、喝酒，日子过得还不错。延寿寺位于现在北京前门琉璃厂东侧，距离燕山城不远，交通方便。但其余人就没有那幸运。比如，第批次宗室三千余人，四月二十七活着到达燕京只有千数百人，还十人九病，其余都死在路上，他们居住在更远仙露寺。而第六批次贡女三千人、吏役工匠三千人，于五月二十七到达后，活着分别只有二千九百人和千八百人，这些人分半前往上京，剩下男人自谋生路，女人大都卖作娼妓。

另外有人统计，在历次战争中，金国掠夺宋朝男女不下二十万，大都是带到地方，让工匠们自谋生路，官僚和贵族子弟降为奴隶，放马做饭，时常挨打，不到五年就只剩

燕京才绝食而死，时年三十九岁。[33]另位大臣孙傅于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二月死于北方。[34]

皇帝结局

在所有宋俘中，最重要莫过于徽、钦二帝，而其中又以太上皇宋徽宗记载最为详细。[35]宋徽宗是第四批上路，他儿子钦宗被国相粘罕带着，走更加艰辛山西道路，太上皇在二太子斡离不关照下，从河北直接进入燕京。由于斡离不对宋朝相对友好，两者打交道也比较多，太上皇在路上受到照顾还不错。

三月二十九，第四和第五批人员同时上路。四月初到胙城时，因为听说黄河北岸有宋军，几乎所有批次人员都在排队等候，太上皇在这里又见到第二、第三批次韦妃、朱后等人。警报解除后，由于韦妃等人要被送往上京，在排队中处于优先级别，太上皇只能含泪目送韦妃、相国公、柔福帝姬等人先行。

过黄河后，到四月初七，金军终于忍不住欲望，押送官葛思美将后宫曹氏盗入手中。为避免类似事情再发生，太上皇令肃王告诫后宫不要随便离队，免得自取其辱。但整体上，金人对太上皇还是很有礼貌，甚至派王宗沔等三人专门照料。随着连日风雨，许多女人选择到金军营中避雨，这些人大都遭到**。

四月十六，在个叫作都城店地方，太上皇遭到次重大打击，他儿子燕王俣死，尸体只能装在马槽里。燕王夫人和儿子想让金军允许他们归葬，金军却让他们把尸体烧掉，将骨灰带上路。

这路兵灾痕迹也是很明显，在柏乡，瓦砾尸骨纵横。队伍中有牛马倒毙，立刻有人上来争相割牛马尸体充饥。只有金人吃着肉、喝着酒、弄着管弦、抱着女人，恣意取乐。

第四、第五批次到真定，共待八天，斡离不在这里与太上皇打球、喝酒，不亦乐乎。在真定旁边就是中山，当时中山还没有投降，斡离不请太上皇来到中山城下，说道：“道君皇帝，今往朝金帝，汝可出降。”

守将陈遘认识太上皇，大惊痛哭。但位叫作沙振提辖害怕陈遘听从太上皇命令，大喊：“道君皇帝怎会在这里，定是金人之诈！”他鼓动大伙儿杀掉陈遘，继续守卫中山不肯屈服。[36]

四月三十，斡离不决定将第四、第五批次分开，太上皇所在第四批先行，于五月十三到达燕京，第五批次于五月初四出发，五月十七到达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