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为最庸常细节而沉醉,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无忧无虑。它是如此违逆直觉,定会伴随着某种代价。而这点,纳博科夫最清楚不过。
纳博科夫写作生涯后半程,主题中涌现出越来越多疯狂和变态,而且大多无可否认是某种敏锐被生存不可承受之重压得变形。纳博科夫第部可以评选小说大家参赛作品,大概是《防守》(TheDefense),写个象棋少年天才,受不童年父母温情和后来妻子蜜意,认定自己分辨出时光中某种对应和趋势,疯狂又开始侵蚀自己,唯防御策略就是z.sha。他最有名短篇大概是《符号与象征》(SignandSymbols),写对老夫妇去精神病院探访儿子未果,回家惧怕收到他z.sha消息。儿子病叫“ReferentialMania”(指涉妄想),会觉得周遭切—云轨迹、太阳光斑图案—都藏着给他发送秘密讯息。晚上,母亲醒着,想到她直都懂:活着,就是接受喜悦个接个离去。她想象某些“隐形巨人用某种无法想象方式正伤害着她孩子”;“这世间无法估量温情……这温情命运,要被摧毁,要被浪费,要变成疯狂”。
最喜欢本纳博科夫应该是《普宁》(Pnin),写个笨拙、糊涂俄罗斯教授在美国大学里格格不入故事。普宁和纳博科夫样,不太聊自己过去生命中灾祸,般就随手把它收纳在视线边缘括号里。比如上课老讲些深埋在俄语里哏,只有自己笑,他“把记忆转向自己炽热和敏感青少年(那个明亮宇宙似乎因为被历史击即灭而更显得清新)……”这个括号文字掌控力实在骇人。这本书虽然核心哀伤,但行文友善、轻巧,迷人极,只在临近尾声时,纳博科夫突然给段直白到可怕话;那是普宁在某次晚宴之后闲聊中,听到他少年恋人名字被提起:
为能理智地活着,普宁在过去十年教会自己再不去想起米拉·贝洛赫金……因为,如果足够坦诚话,没有颗良心,从而也没有种意识,能存在于个会让米拉那样死去世界。们必须遗忘—因为谁也无法带着那样记忆活着:这样个优雅、脆弱、温柔姑娘,拥有那样眼睛,那样笑容,背景是那样花园和雪景,被辆牲口车拖进灭绝集中营,死于注入心脏那管苯酚。
引纳博科夫之后每每无话可说,或许可以提醒,除纳博科夫常把故土和女子形象重叠,当年他最早长篇就是发现写初恋可以通往自己梦中俄国,突然让自己文学抖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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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博科夫那样尖锐为艺术而艺术姿态,假装历史和时间都不存在,如果只是简单指认它和集中营、古拉格有直接联系,把它视作某种“回避”,就总觉得自己好像太没文化。但摆脱政治是种连纳博科夫都负担不起奢侈,更不用说们。好几年前,微博上流传过个关于《洛丽塔》讲座,美国教授尼克·芒特(NickMount)把重点放在纳博科夫风格上。就是那种“喜不自胜”和忍不住卖弄,“就像足球场上倒钩,或网球选手从两腿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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