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上,坐在人生中,脸上喜悦和光色,浓淡相宜着,任你有多少疲劳和尘土,也盖不住他那时兴奋和惬意。
大伯爱生活,爱孩子,爱他群侄男和甥女。他每次分糖果、糖豆儿和黑硬坚脆饼干时,都要先看眼他身下孩子们,依着血缘关系,虽然每个孩子分都是样多:糖果是个,糖豆儿是两粒,饼干是块,可他分配顺序却是经深思深虑。他总是先分给他远门侄男甥女和邻人孩子们,再分给他近门侄男甥女们——主要是和二姐及叔家孩子们,最后再给他自己亲生那些孩子。因为每次分配都不够,往往到最后没有糖果食品,们欢天喜地地吃着和闹着,大伯家那些孩子——至亲叔伯兄弟和妹妹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们吃,看着们闹,看着们把那彩色糖纸,吹着捧着在那天空里纷飞和舞蹈。
后来,每次大伯回来,都不再挤着身子去要那些糖果、糖豆儿。因为,终于每次都窥视出条规律来:大伯带回来糖果和糖豆儿,从来没有够分过。而最后必须有人不吃,就必然是他那些亲生孩子——那些叔伯兄弟和妹妹。于是,每次再分糖果、糖豆儿时,就和这些叔伯兄弟们站到块,等待最后分发和缺无。
有次,果然是人头和小手没有分完就没。和大伯家孩子们站在块,看着别人吃,看着别人把糖纸放飞在半空如放飞小巧风筝般,不知为何眼里竟就含委屈泪,这时大伯看见,过来摸着头,摸着脸,像他做件最为对不起事,竟然也自己红眼圈儿,用喑哑嗓子,在苦笑中对郑重地说:“下次大伯回来,在街上多买些糖果,最先分给你。别人不吃也最先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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