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感,觉得应该带大伯到市里好好吃些啥。可那时天黑,那时和大伯都两眼湿红,也怕走在军营让人看到们哭相问什,也就只好那样凑合着吃顿饭。
到晚上,妻和儿子没回来,和大伯在家把话说到深夜才睡觉。主要是大伯说,坐在那儿听。听他说他们弟兄间事,说们姊妹兄弟间事,说他父辈、爷爷弟兄间事,到今天,已经忆不起大伯给说那多话,而其中心提要是什。但却记得,大伯说得很流畅,像他把大半生郁积在心里话全都给说呢。
直到深夜深夜们才睡觉。
第二天,大伯起床晚。在他醒来时,已经去街上给他买豆浆、油条啥,并去找领导请天假,计划带大伯到古都开封市里好好看看。可大伯吃早饭后,却忽然又要回家去,说他前年到开封看过;说他不爱到城市转转看看;说他这次到开封,就是想找好好说说话;说昨夜儿说夜话,现在他心里轻松得多,也开阔得多。
大伯说他已经有两年心里没有那轻松顺意。
说他心里轻松,就想回家,而且是说回家就恨不得立刻坐到回家火车或长途汽车上。
也就只好让大伯回家去。
慌忙着给大伯整些水果、衣物让大伯带回去。想到大伯大半生每年冬天都没穿过太暖脚靴,便又把个专管军被仓库朋友找出来,到那仓库请领导签字批条子,买双带羊毛军用大棉靴,并给大伯七八十元零用钱,便到车站去买票送大伯。可把大伯送到长途汽车站里分手时,没想到大伯给说句直到今天想来都让倍感温暖而又心酸话。大伯临走时,笑着对说,昨晚给他炒鸡蛋米饭很好吃,特别香,说他辈子没吃过那香饭,说下次他再来开封,什都不吃,还吃炒那种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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