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过去。待那工人拿着工资走后,四叔也要依着月末时间,给老家四婶寄钱。因为每月寄多少、花多少、节余多少都是稳定,为如往日样每月都往家里寄上那多钱,那个月,四叔又去借别人工资寄回家里去。
目睹这样桩事,最直接感受是,让知道四叔是怎样个人。原来,他在心里模糊而清晰——模糊是不能像解父亲、大伯和三叔样解他,因为从记事起,他都是“工作在外”人,要见他只能等他探亲回老家;清晰是,因为他工作在外,回家时总是穿着干净制服,还带回去很多们在乡村没有物品和食品,所以认定,们在家过是“日子”,而四叔在外过叫“生活”。
还认定,四叔是有“幸福生活”人。
现在,在到四叔身边后,在对他有许多解后,不再那样简明认定。他在眼中模糊没有那模糊,清晰也没有那清晰。关于日子和生活、悲苦和幸福,也都星转斗移地错位变化。
,只让给他递扳手、钳子和锤子,像护士给外科大夫递着各种手术器械样。四叔在那巨大破碎机架半空里,而站在机架底座上,们叔侄就在那片油污和团打扑克输赢往脸上贴纸条笑声中,干三个半小时,直到把那可以正常运转机器开动起来交到下班。
而且那次,维修把四叔手背剐破,流很多血,从机器下出来到医务室,医生在他手上缝好几针。到月底,拆线去会计室领工资,结果四叔月工资被扣半还要多。问为什?说是他们班上坏机器没有按时修理好,误下班工作三个半小时,扣下半工资还算少。
四叔苦笑着:“不能不扣吗?”
负责工资扣罚个领导看看会计室墙上红标语,红标语内容是“抓g,m,促生产”六个字仿宋体。看后他又扭头示意四叔也去看看,然后很严肃地说:“你不光误生产,还误g,m呢。只扣工资,不让你写检讨,这已经是最轻处罚。”
那天,四叔是计划领工资带到新乡市公园、商店走走看看。因为工资被扣,们没有去。回到宿舍时,那个回去休假探望病母工人在门口等着四叔。他知道四叔工资被扣,把他领全薪工资取出半装在信封里,无论如何要把那信封丢在四叔房间内。
四叔问:“你妈病轻没?”
那二十几岁工人说:“还在医院里。”
四叔就坚决要把那半工资信封还给对方去。两个人在屋里你拉扯,推推让让很长时间后,四叔生气,突然说句话:“你以为替你半月加班是为你这半月工资吗?看你不算好工人,可你对母亲孝顺,听说母亲生病就掉泪,才让你偷偷回家。”
因为四叔说话声音大,近于吵嚷也近于吼,下把那年轻工人吓着,使他手里拿着装钱信封僵在半空中。
待看那工人僵着不动,四叔又放低嗓门说:“回去吧,你妈还在医院里,把这钱给你妈妈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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