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流露出急躁或惊恐情绪。可就在这静滞氛围中,佐代美嗅到焦虑和紧张味道。她再次给丈夫发短信。地震停止后,虽然无法打电话,短信通讯倒是畅通无阻。可是现在,所有通讯都中断。
接下来小时里,佐代美开着车在河畔公路和稻田之间来回奔波,既要等校车出现,又要不时回去查看家人情况。就在这来往之间,种令人安心感觉——让人认为能够战胜灾难平常心——迅速消失。
与河道相连条水渠吸引佐代美注意力,这些分散溪流是稻田灌溉系统部分。水渠水位随着水稻作物周期变化涨落,但从来没有完全干涸。可是现在,水渠里水几乎完全消失,都可以看见渠底泛着灰光淤泥。待她再看去时,情况又不样:水渠被河里涌来水填满,不明黑色碎片在汹涌水面竞速。转瞬间,毗邻田地被洪水淹没。眼前景象令人错愕不已,佐代美掏出手机记录下这幕。这段短视频记录时间是下午3:58……这时收音机里传来段新闻:“……海啸袭击女川,大量房屋遭受没顶之灾,汽车被冲走。请保持高度警惕……”
佐代美对“海啸”词并不陌生,如果海底发生强震,随之而来通常就是海啸警报。当海啸来袭,电视上会播报海浪大小,30英寸、15英寸、4英寸——未经训练普通人很难准确目测,通常只能用港口测量仪器来测量。但这次广播里用大海啸(ō-tsunami)来形容女川发生灾难——浪高20英尺“超级海啸”,女川是南面个渔港,距离这儿只有小时车程。“知道20英尺很大,但知道和感觉到是两回事,”佐代美说,“可听到它能冲走汽车时,就明白。试图冷静下来。除此之外什也做不。”
黄昏时分,佐代美又回到大路上等女儿。
个半小时前,她就站在大川小学门口,现在开车沿着河畔公路回去接千圣也是再自然不过事。学校就在下游4英里地方,可是没有车从那个方向开过来。司机在水闸附近走动着,纷纷议论路况危险,可是谁也不愿解释究竟为何危险。天空开始飘起雨夹雪。河水汹涌澎湃,像着魔样。水面卷起股股浪花,如运动员鼓胀肌肉般,表面还依稀可见形状不规则巨大物体。佐代美直在河边徘徊,关注路上动静,直到天黑才离开。
回到家,她发现房子完好无损,只有些物品掉落或受损,不过家里没电没气也没水。她临时用剩饭剩菜做顿饭,强迫自己不要担心千圣。福地很多家庭都在等孩子从小学回来,没人表现出过度担心。千圣老师接受过应急训练。福地木头房子在地震中都安然无恙,更何况用钢筋混凝土修建学校,那可比这些木屋结实多。佐代美自己就曾在这所学校读书,最令她感到心安是,学校就在座700英尺高小山丘前面。操场后就有条小路沿山坡路向上,直延伸到“超级海啸”也无法到达高度。因为没有电,福地人没法看电视或上网,还没人看到那侵吞切巨浪,而全世界电视台早已播放遍又遍。但他们可以收听当地广播,广播直提醒大家保持警惕,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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