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拿出去玩,自己留着,很快便忘到底放在哪里。
而最奇特爱好莫过于收集烟盒里面锡纸,如今想来,难免很奇怪,因为看不出有什用处——大概锡纸是那亮光闪闪,又怎也没法用火柴点燃,使们觉得实在太神奇吧。大人们盒烟抽完,们就把烟盒抢过来,抽出里面包烟纸,这张纸有两层,外层锡纸,里面粘层白纸。们想方设法把背后白纸用火柴烧掉,却很难烧得干净,最后往往是得张面黑乎乎锡纸,或是不小心把纸抠破。即便这样,也仍然乐此不疲。如今偶尔做烘焙,大卷锡纸,几块钱可以买到,烤什东西之前,都要撕大张垫在烤盘里。每回撕时候,都要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要是小时候,会高兴成什样子啊!”为那时小心地点点烧锡纸惋惜着,那时不知道世界上有这好东西。
“蚂蚁窝”不知为什叫蚂蚁窝,大概因为叠好拉开来之后,有个个很小窝,觉得那样小窝,是只适合给蚂蚁来住吧。们叠蚂蚁窝总是用白茅叶子。夏天,白茅叶子在塘埂上长得很长,折片下来,当中九十度角折起,然后将两边叶子来回反复叠加,叠完轻轻拉开,个“蚂蚁窝”就叠好。要说蚂蚁窝有什用呢?好像没有,只是看看玩罢,是个人孤独地打发时间游戏。与叠蚂蚁窝相似是喊风来,在溽暑难熬盛夏,挼田埂或是场基边什地方随便生长种“猪猡草”(如今想来,是种禾本科草)种子到手心,然后轻轻吹它,边喊:“风来哦,风来哦。”好像在那瞬间,会有丝不易察觉温热风吹过。燠热无风夏夜里,觉得太热,乘凉小孩常常两个三个地玩这游戏,仿佛相信冥冥中有神奇力量,使这咒语可以召唤到风伯,让他把兜风袋子往下界这里放放。从前夏天晚上,和妈妈起在塘埂上看塘,害怕被抽干塘水塘里鱼被人偷走,妈妈也曾吹动猪猡草种子来给看,隔河村子去世人家锣鼓隐隐可听。盛暑放牛午后,走在田畈里,打把黑伞,太阳晒得人火热,穷极无聊时,也会扯几根猪锣草起来,挼种子到手心里吹,边回头张望,看是否有风来痕迹。
橡栎子
弹弓
『蚂蚁窝』
周作人在《幼小者之声》里介绍柳田国男文章,谓从前下雨时,屋檐滴下水面上浮动着水泡,小孩子在板廊前看着水泡唱:“檐溜呀,做新娘吧!买衣橱板箱给你。”柳田国男写:“小孩看大小种种水泡回转动着,有时两个挨在起,便这样唱着赏玩。凝神看着时候,个水泡忽然拍地消灭,心里觉得非常惋惜,这种记忆在还是幽微地存在。这是连笑人也没有小小故事,可是这恐怕是始于遥远古昔之传统诗趣吧。今日都市生活成立以后这就窣地断掉,于是下代国民就接受不着而完,这不独是那檐溜做新娘历史而已。”读这文章时,想起们喊风来,大约也算得种“始于遥远古昔之传统诗趣”。叠蚂蚁窝和喊风来,是孤独放牛时光里如今想起来仍然觉得温柔事,到今天还记得蚂蚁窝叠法,偶尔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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