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看见塘埂边高高白茅叶子,仍然会下意识折片长长下来,叠个绿色“蚂蚁窝”。
三
最热闹游戏施行于黄昏时,或暑假不用下田午后,屋檐阴凉逐渐变宽,可以荫蔽其下人们。因为参加人数总要很多,每到玩这样游戏,整个村子多半小孩都在,这样游戏是:跨步子、丢手帕、躲猫和撞大龙,而以撞大龙所需人数为最。跨步子规则简单,人数对半分成两边,地面上画道线,组人从线后跨步出去,相互扶携着单脚站定,另组选个个子最高、手臂最长人,站在线外,由其他人拉着,竭尽全力把跨出去那组人全部拽回或拽到无法单脚站立,就算赢。因此跨步子以个子大为优势,个子小人,怎也跨不远,很容易勾就被勾回来,或是由别人拉着,使半天劲,也够不到前面人衣裳。但个子太大,却也别有个隐忧,便是身体重,当人几乎要横着去勾前面人衣裳时,旁边人力气如拉不住,很容易就倒在地上,自己这方就输。赢那方要再跨回来,下把再玩时,跨出去步数就从步增加为两步,同样,捉他们人也要跨出步,这时候也要单脚站立着去勾。
丢手帕们称为“丢手捏子”,大概因为手帕常是捏在手上,因此地方上有这样听起来难免有些奇怪名字。们念小学时,手帕还很常见,小孩子流鼻涕,荷包里多有条手帕,大多时候脏兮兮,不好意思在人前拿出来。玩丢手帕要人多才好玩,先剪刀石头布,选出第个丢手帕人,大家围成圈在场基上坐下,丢手帕手里拿着手帕,双手背后,围着圈走遍,其间偷偷把手绢丢在某人后面。那人如不能及时发现,等到丢手帕人再次跑到他身后,把把他抓住,就输掉,成为下个要丢手帕人。假如什时候回头,发现手帕已经落在自己身后,赶紧爬起来抓着手帕就去追丢手帕人,想在他跑到自己坐空位上坐下之前抓住他。
如今想起来,们丢手帕时候,到底唱不唱歌呢?大概是唱,只是没有“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后面”这样城市化歌曲,而是们平常在电视里学来随便什歌吧。而剩下乐趣,大概则在担心自己被丢手帕和看人绕圈狂跑这样事上。们刚上小学时,手帕还很好用,那时街上所卖手帕,都还是纯棉质地,们并不懂,只知道厚而且软,洗起来容易吸水,所以用起来舒服而好洗。等到上初中,手帕质量已经变得很差,薄,硬,大概已变成涤纶类东西,上面印些花花绿绿碎花。这样手帕擦起鼻涕来鼻子也疼,夏天上下学路上在塘边沾水洗脸则全不吸水,们都不喜欢,加上卫生纸流行,没过两年时间,用手帕风气便在们那里全然断绝。
相比起丢手帕来,躲猫乐趣要更大些,其中包含着小小冒险因子。为不让找人找到,当计时数字被喊出,们于瞬间在村子各个角落里散得多杳渺而干净——在那之前,们已经想好这把要躲去什地方,因此急忙奔赴秘密目地。有时急急忙忙冲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有个不约而同人,就两个人起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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