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开春吃三次,显见得好像很喜欢吃笋子样。因为北地笋子很贵,冬笋要二十六块钱斤,过完年慢慢便宜些,也要二十块斤。春笋价格相同。前天去惯常买菜人家买四根春笋,卖菜老太太说要三十六块钱,心里惊,才意识到自己对菜价格太没有概念。她给把笋装到袋子里去,面问:“你是南方人吧?”说:“是,是安徽人。”她笑着说:“老见你买南方菜。”感到很不好意思,赶紧拎着笋子跑走。
其实去年春天才第次吃到,大概也是在她摊子上,看到春笋肥大而嫩,忍不住动想吃心,回来上网搜,最方便就是,遂买回来试练。春笋去衣洗净,切去老根,切滚刀块,入水煮沸,再略煮会,捞起来冲遍。锅洗净下油,家里有过年带来香肠,拿小截切片下锅,炒至香肠变色,下春笋炒。下生抽、料酒、盐、糖,再炒会,加小半碗开水,小火焖几分钟,再大火翻炒几下。做两次,俨然熟练,此后便常常做。并不是“正宗”做法,只不过家里有冬天妈妈腌寄过来香肠,焖笋时候不添点儿,就觉得很亏似。
其实在南京时,寻常也就在学校食堂吃饭,周末回大姐家吃点好,并不怎“南方”,如今到北京,却发做起“南方人”来。那天在菜场看见有卖青菜薹,只有两把,蓬蓬大叶,粗服乱头。见却很欢喜,挑大那把买回来,把粗梗皮仔细撕净炒腊肉吃。这边菜场多有卖紫菜薹,青菜薹却很少,从小吃青菜薹,不由得不见思乡之情油然而发。夏天时候常常买茭白。北京茭白也不怎好,很大块头,常常很老,根头发绿,老是浇很多水,炒出来水咕咕。有时买到这种不好茭白就很沮丧,觉得今年不能再买,等过两天到菜场上,忘上次教训,番逡巡,就又要买几根回来。
又比如笋子小时候其实是不常吃,因为家并不靠山,家里虽然有片毛竹林,却在两里路外舅舅家屋后,平常自然不大吃笋,也不会去买。安徽山上多毛竹,多杉木,但凡皖南小山,很少没有几根毛竹。和长在山里人不同,们那里只有很少点小山坡,笋子也很珍贵。毛竹笋留着春天长毛竹卖钱,偶尔有人家挖冬笋出来,大多上街卖掉,不舍得自己家吃。地方上也不大吃斑竹笋,以至于以前以为褐皮笋子是不能吃。斑竹就那养着,青青也不做什,小孩子要根漂亮竹子做钓鱼竿多还靠偷。吃得多唯有小指粗细“小笋”,即水竹和木竹笋子,总分不清它们跟苦竹笋有什区别。小笋在山上和路边野竹林里,乱发无主,晚上就发好多,几天不看,就长得老高。们好像也不大讲究,长得半人高小笋子,还可以把上面小截嫩笋尖拔下来做菜吃。四五月里山边人天天去山上拔笋子,用竹篮装篮子,回来坐在堂屋里剥笋壳。笋壳剥净,笋子用开水燎过,切碎用腌雪里蕻和肉丝炒。腌雪里蕻是这道菜灵魂!雪里蕻腌整个冬天,已经变成深褐色,没有才腌时候那种青梆气,变得很平和。腌雪里蕻梗子很脆,沾肉丝油,炒出来油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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