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北京天气渐热,中午公司外可吃饭地方屈指可数,也无非都是些拉面、刀削面,实在不知道吃什时候,常常去要份凉皮,加碟拍黄瓜,个人很快吃完。拍碎黄瓜爽脆,是夏天里很好开胃菜,然而在家里,这个时候黄瓜恐怕都还没有开始爬藤,更不要说开花结果。因念小时候家里片菜园,年年春天,跟在爸爸妈妈后面看他们去菜园种菜,在春天菜市上买来带土新鲜菜秧子,或是自己撒上去年留种子,等种子发芽长大,再棵棵移种到菜畦上去。乡下人家很少买菜,年四季菜蔬都靠家中菜园产出供给,因此不同时节所种蔬菜种类繁多,而黄瓜是春天必不可少种。菜畦上将瓜秧分两排种下去,同时在两边给它搭架子,用长长竹签插在瓜秧身边,两两相对竹签高处搭在起,再用布条紧紧系住,防止大风把它们刮倒。
才种下黄瓜秧子菜畦看起来空荡荡,低低绿苗上高高几架竹签。大人们浇水施肥,很快瓜藤伸爬上竹架,尖梢蔓延,到初夏时候,就已经爬到竹签最高处,长成屏密不透风绿墙。忽然天清早,在碧绿掌状叶子中间,开出来星星点点明黄色小花,雌花底下绺弯弯刺茸茸小瓜。小瓜很快长大,等到能吃时候,毛刺已经差不多褪去,变得微黄而光滑。们那里黄瓜不同于如今城市中常见肉多籽少多刺翠绿色青瓜,里面有很多籽瓤,那时们都很喜欢吃这里面籽,有丰富汁水感。黄瓜摘回来洗净,常常就拿在手上生吃。那时候爸爸喝酒,最经常下酒菜就是这样根生黄瓜。或是切成片,加辣椒炒炒,炒得软熟来吃。或是和辣椒酱同煮鱼,味道也很好。
平常们没有零食,很多个下午们饿,就偷偷跑到菜园里,去黄瓜架子上偷黄瓜吃。黄瓜很好地藏在绿叶中,们架架偏头仔细看,把妈妈摘菜时可能没注意到根长得很好黄瓜偷偷摘下来。这样偷黄瓜时,要小心不能把家里留作种那根黄瓜给摘。这必然是根非常端正黄瓜,不歪歪扭扭,瓜纽上系截布带,很漂亮地挂在那里。因为很久都不摘,越长越大,最后有小孩子手臂那样粗。旁边菜畦架子上,长豆角开紫色花,细长豆角如美人钗子样垂着,然而不能生吃,们对它便不感兴趣。菜园边木槿树做成排篱笆上,开满头小碗样紫红花。们相信摘朵木槿花晚上吃饭就要把碗打掉,因此也不敢碰它,只偷根黄瓜,在小水塘里洗洗,飞快地跑到什角落,把它吃掉。周作人《鲁迅故家》里有篇《菜蔬》,也提到这种生吃黄瓜乐趣:“小孩得大人默许,进园里去可以挑长成得刚好黄瓜,摘下来用青草擦去小刺,当场现吃,乡下黄瓜色淡刺多,与北方浓青厚皮不同,现摘吃味道更是特别。”
找黄瓜
本地黄瓜
慢慢菜园里也有菜瓜可吃。们菜园里种菜瓜年份少,记得那时外婆家菜园里,年年有小块地种菜瓜。种青皮菜瓜,长条如圆棒,有竖条沟纹,淡绿色瓜身上点缀深翠花纹,看起来是种绿色花瓜。这菜瓜吃起来没有味道,因此只能做菜,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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