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热乎乎鸡腿,五块个!”少有人不为之振奋。很多人下车,或者把钱从车窗里递出去,换回两只烤鸡腿。却从未买过,其实也只是怕去人堆里问,并非对鸡腿完全不感兴趣。好些年后遇见个上饶人,第反应是跟他说:“上饶鸡腿很有名啊。”他说:“什?”哑然失笑,不是每个上饶人都曾在深夜到过他们站台吧。
过上饶,车厢里短暂热闹和清醒过后,很快又混沌下去。子夜沉沉,车窗外片黑,偶尔经过县镇灯火,在远远地方成线闪烁。靠窗人捏捏胳膊,重新占据小桌,靠着座位而睡也再次闭上眼睛,坐在地上人双手拢住膝盖,把头埋到臂弯里。人睡得很浅好像又很深。只有深夜下车人不敢睡,眸子炯炯。睡在他对面人,不晓得他究竟是什时候下车。
快五点时,天空渐渐由深蓝转为青白,遥处田畈上有白色水雾。太阳红红地出来,起初只是像个未煮咸鸭蛋黄,带点水润光泽。车厢慢慢苏醒,人站起来,腿已经肿得很厉害。起回家中年夫妇,女人身上盖着丈夫脱下蓝色中山装,还未醒来。起来早拿牙刷毛巾,在水龙头最后点涓滴宝露下刷下牙,洗把脸。有时走到水龙头前看,才发现已经没有水,洗手台上歪歪倒倒睡着两个人。很快整个车厢醒来,太阳光照进窗户,人都有些喜气洋洋,为这趟苦快熬到头。昨日谈熟姑娘和小伙子重又聊起来,彼此在下车前找个机会交换手机号码。吃早饭,边吃边看外面潮湿晨气。那边发短信来,说着中午来接,问想吃什?想半天,也没有什吃胃口。卖零食饮料又过去三回,卖袜子拎着半篮袜子,开始降价促销,十块变成十块钱三双。等火车终于亭亭到达长沙,已是中午,大批人涌下站台,车厢里终于下子空起来。接人在出站口等,手里拿着个汉堡,杯冰红茶。因为等得久,冰红茶里冰已逐渐融化,杯壁上凝满水珠。
回去时又是另番光景。大着胆子混星期,乃至半个月,要看书都没有碰,心知逃课已经太多,不能不回去,却又起别糊涂心思,想着他能和起回去,这样岂不是能多待个星期吗!自己也知道荒唐,不懂事,等对方无奈地解释还有实验要做,还有课要上,最重要,两个人都没有钱,哪里能陪起挨过回程这漫漫日夜呢?却又不管,把所有离别情绪都变成无名恼怒发到这可怜人身上。而回去从长沙售出票只有站票,只能像来时那些站着人样,觑着身边有谁到站下车,就赶紧跑去把那位子坐。这样机会在前半程原本就难得,赌气,更不会去争位子。那位买站台票,把送上车,千叮咛万嘱咐,上车以后要问问周围人到哪站下,找个站近人身边等着啊!心里哀矜,只是不理。等到车厢里站定,那人还在车厢外站着不走;等火车缓缓开动,竟至跟着跑起来,眼泪到这时终于忍不住。车窗闪而过,很快把人抛在身后,好久终于收眼泪,只是沉默地站着。这站往往是八到十个小时,脚实在痛,便提起只来,轮流单脚站着,以此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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