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说,丈夫父爱是有条件,他只在小叶考第三名那次才像个父亲。会不会有个可能,永信父母也是这样告诉他,只有成功小孩才能获得被爱资格?
茉莉自己前半生像傀儡样,母亲要她往左,她不敢往右。明玉内心满是空洞,茉莉牺牲掉人生许多可能,尽力满足母亲要求。直至作弊事件,她才明白小叶正在复制她路,小叶也在勉强自己来取悦茉莉,不知不觉中,小叶四肢也绑上绳线。
跟明玉不同是,茉莉不想走上样路,她决意给小叶剪断所有束缚。
小叶可以自由地伸展手脚,茉莉却可能因此被贬抑为个疏于管教孩子母亲。
没关系,茉莉会学会勇敢。
没有念博士,嫁人做家庭主妇。小叶也是,她为让开心,放弃美术课,去补她没有兴趣数学。”
茉莉静下来,喝光杯中红茶。
拿起茶壶,倒杯新给她,茉莉点头致意,继续说下去:“想保护自己女儿,但这很难,有时候不够勇敢,也会跟着别人起伤害她。小叶作弊那件事,到现在还是不太能原谅自己。小叶有点遗传到,们都是为取悦母亲宁愿委屈自己人,可是,不想要她成为第二个,那很痛苦,有太多不必要执着,到这代该结束,小叶有她自己人生。她要考高中,母亲、婆婆和永信很渴望她考上北女,至少中山女中。没有。告诉她,你尽到努力最重要,不要管他们怎说,会支持你。”
茉莉看向窗外,右手揉搓左手指节,眼眶些微泛红。
看见个在女儿、妻子、母亲与媳妇各个角色中,反复取舍比例女人。
看得出来,世界上茉莉最爱人是小叶,茉莉不能失去她。
后记:
故事里有三个女子,明玉、茉莉与小叶。起初写小叶多点,但是之后,故事失控,每个角色自己分配起各自出场分量。后知后觉,对茉莉感情,比对小叶感情更深。若把焦点放在小叶身上,这故事结局定不精彩。
这个过程,像是摊开张揉皱彩色玻璃纸,经过缜密地平整后,光线穿透,色彩于是洒落。
☆
几天后,基测结束,小叶没有考上北女,也没有考上中山女中。
她打电话告诉,她只考上附近社区高中,爸爸和外婆对她很失望,妈妈倒是很开心,说要带她出去玩作为犒赏。小叶语气有些矛盾,她说,虽然有点对不起大家,但想到在社区高中念书,课业压力没那大,或许可以花更多时间做自己喜欢事,便忍不住有点开心。
挂断电话之后,可以想象茉莉正面临责难。
父母言行态度,随时随地都在影响小孩子每个动作;而父母本身,可能也深受上代父母言行态度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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