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刚过,明玉放下茶杯,站起身,理理裙摆,说不早,该走。茉莉抑制着内心雀跃,跃而起,进厨房,冰箱开开关关,塞些补品在母亲袋子里。
明玉清清嗓子:“茉莉,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茉莉寒毛根根站起来。都坐三望四,哪怕事业做得再大,她仍旧没有长进多少,仍是那个捏着成绩单、等待棍棒落下小女孩。
明玉无视茉莉惨白脸色,自顾自地开口:“给你打听到,永康那里有个看诊快四十年中医,他们家有帖祖传包生秘方。住们家对面那个徐阿姨,媳妇嫁来三年还孵不出半颗鸽子蛋。服药才三个月,就中对龙凤胎。”
“
学姐跟友人新创家公司,主打替代能源,手边正缺人才。学姐给茉莉引介个职位。茉莉很珍惜学姐牵线,她头栽进这份工作。不出几年,她慢慢深入公司决策中心,股票、红利和奖金加起来,收入非常可观。
跟茉莉薪水成反比,是她与永信互动。不知何时起,永信竟会闪躲茉莉眼神,窝在书房时间长,周末球约多。他也不再坚持茉莉得跑“医生会”,他不说日期,自己轻手轻脚地出门赴约。茉莉试着放低身段,主动示好,永信却不领情。
☆
小叶十岁时,有段小插曲。
明玉上台北来,忘是参加谁告别式,剩些时间,就顺便来看看茉莉。把母亲接进门,茉莉眼皮止不住地跳,有种不祥预感。
息,这则信息令茉莉放下长期以来担忧:小叶没有生病,她只是表达情感方式跟世界上多数人不同。
☆
小叶上小学那年,永信双亲卷入宗官司,茉莉无从得知详情,只知道永信按月转去加拿大钱得加倍。茉莉不平,认为永信两个妹妹也该分担这笔损失。
“凭什们要负担全额?当们这小家庭是神仙,吃空气就能存活吗?”
茉莉第次对永信大声说话,她急,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也不知道汇去用途。茉莉言语尖锐起来,永信也动气,站起身大吼:“是老大,又是做医生。大妹是家庭主妇,小妹个月收入不过三四万,怎能叫她们帮忙负担?”
她给母亲拿拖鞋,送茶,端水果,以招待客人心态招待自己母亲。
明玉问些天气阴晴问题,茉莉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视线无法抑制地往时钟飘去。她看得出来,母亲心里如今又藏颗核桃,里头有核果,然而茉莉手中没有工具,她也不想再走进母亲心中花园。
北女。
台大医科丈夫。
够,她做得实在够多。
茉莉看着永信,没有说话。
永信见茉莉没有回嘴,以为自己占上风:“再说,这些钱都是赚,个月要给父母多少钱,是你可以插嘴吗?”
茉莉转身离开现场,把自己关进书房。她软跪在地上,思绪凌乱。
在书房地板上躺整晚,天亮时茉莉下定决心,她要出去工作,赚自己钱。她想起个人,那是研究室学姐,两人感情度很好,茉莉结婚后才淡联络。她拿起话筒,凭着记忆按下十个数字,等待接通时,她可以听到自己急促心跳声。
这通电话改变茉莉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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